雲霽寒帶著我回宮了,但他才回宮就去了太後宮裏,直到過了三更,他才回勤政殿。
我一直沒有睡,伏在桌案上畫些山水畫打發時間,聽到雲霽寒的腳步聲,我立刻抬頭望去。
雲霽寒眼裏帶著血絲,他看見了我,笑著:“還不睡?”
可那抹笑是硬扯出來的,真的很難看。
我把毛筆擱下,想起身,雲霽寒卻先我一步走上來了。
我從懷裏掏出一個酒壇,捧到雲霽寒麵前。
“我釀的。”
雲霽寒眼眉跳了下,接過了酒壇,晃了晃,:“不會中毒嗎?”
“噗哈哈……”
我撓了撓額角,雲霽寒好像確實還沒有喝過我釀的酒,難怪他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放輕鬆!”
雲霽寒把酒放在案上,我把封口打開了,淡淡的果香衝進了鼻息間。
“這是……”雲霽寒嗅了嗅,,“桑葚?”
我點頭。
“稷兒百日的時候,我偷偷埋在關雎宮那顆槐樹下,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和那些瓊漿玉露沒法比,不過,我今日,想和三哥同飲。”
雲霽寒沒什麼,但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了。
“哼……”雲霽寒低沉地發出這麼一聲,“心思還挺多的。”
“那得看對誰,換了別人,我還懶得浪費腦細胞呢!”
我衝著雲霽寒賠笑臉,我知道他今日心裏必定鬱悶,可有些話,明麵上不來可能更紮心。
“那,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啦!”我對雲霽寒著,順手打開了匣子,裏麵還有兩壇。
“你想歸哪裏去?”
雲霽寒刮了下我的鼻尖。
雲霽寒飲下一口,眼神微亮,他手裏擎著酒壇,問我:“真是翊兒釀的?”
“當然了!”
雲霽寒眼睛微微眯起來,他拍了拍身邊,:“過來。”
這一夜,我不記得我喝了多少酒,但我記得,是我先醉了。
一醉就斷片,我了什麼也不記得了,我隻知道翌日,雲霽寒早朝誤了時辰。
不知是不是喝酒起到了活血的作用,我的腳踝恢複得很快,總算是趕上了一年一度的煙火大會。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煙火大會上,有個不速之客,正是破壁機。
破壁機還真不著急回國,他這些日子一直粘著雲霽寒談聯媚事,整日蹲守在勤政殿外。
雲霽寒對結黴不反感,隻是他特別厭惡的一點,就是破壁機提出的條件。
用雲霽寒的話:“朕的皇女,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區區國太子,還不配。”
聽了這話,破壁機卻不惱,他似乎對他的兒子特別有信心,居然信誓旦旦地:“朕的兒子,自然是這下最配得上貴國公主的。”
我打了個哈欠,打斷了他們倆的話題,我:“這一條好像不急著討論吧?十八年之後再!”
破壁機繼續往外拋橄欖枝,他:“朕連親妹妹都嫁到貴國來了,還不能彰顯朕的誠意嗎?”
雲霽寒十分不屑,對於情敵的話,他一向是油鹽不進的態度。
但是眼下,和破壁機結盟,專心對付昭國,的確是雲霽寒最好的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