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醫院。
喬伊躺在病床上眼淚大顆大顆地流。
陸承飛坐在床沿邊悶不出聲。
幾天前的那場車禍導致她的小腿骨折,肚子裏的孩子也因此流產了。
快四個月的胎兒差不多已經成型。
醫生很惋惜。
說是男嬰。
陸承飛的確是喜歡孩子的。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卻表現得很平靜。
看了一眼喬伊。
順手扯過一張紙遞給她。
喬伊沒接,拿被子蒙住自己的頭,眼淚依舊在流。
雖然她每天都鬧,但哪有母親舍得丟棄自己的孩子。
特別是最近幾天她都能隱隱感覺到胎動。
陸承飛起身,對著旁邊的保姆說到:“這幾天好好伺候著。”
保姆點頭:“陸先生請放心。”
陸承飛臨走前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團鼓鼓囊囊的一團。
動了動唇,卻是一句話沒說。
那個孩子,有的時候是一種責任。
沒有的時候,他的心思也不會覺得輕鬆。
陸承飛去了公司,最近事情紮堆。
季中奎那邊的合約一直敲定不下來,並且看他的趨勢很有可能和傅少辰合作。
陸承飛臉色陰鷙,真是事事不順。
依在辦公室的窗邊給何哲打電話:“前幾天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何哲的SUV正在山路上飛奔:“還是沒有多大的眉目,很多線索都被人強行抹去,精神病院的監控錄像也壞了。”
陸承飛將手裏的簽字筆摔到桌麵上:“繼續查。”
他就不信了,偌大一個蘭城,還找不出絲毫的線索。
何哲已經是第二次往郊區的精神病院跑了。
就是根據戴手鏈的醫生那裏順藤摸瓜找到她的表妹。
再將她表妹身邊的人一一排查,最後將懷疑落在她上班的地方。
精神病院。
陸承飛聯想到之前他曾讓何哲查雲璟在美國的情況。
無論他的人怎麼找,除了那張去美國的機票,再沒有任何的線索。
換一種大膽的思路,或許雲璟就根本沒有去美國,而是呆在國內的某處。
何哲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兩次去精神病院都沒敢打草驚蛇,隻是謊稱自己家有病患,想要多了解這所醫院的情況。
和陸承飛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陸承飛挑了那雙桀驁的眉:“實在不行,將那個女人弄到我麵前來。”
何哲頓了頓:“好!”
……
夜晚。
陸承飛回到住所。
許芊芊在客廳。
看到他,臉上笑語晏晏,趕忙迎上前替他拿外套:“承飛,最近上班很累吧?”
陸承飛連眼神都沒落在她身上,徑自往樓上走。
許芊芊的笑容僵在臉上,十指攥緊,手背上青筋凸顯:“承飛,最近幾天你怎麼都沒有回家啊?”
陸承飛給她的始終隻是一個背影。
許芊芊將唇色咬得泛白,第一次在他麵前大聲說話:“陸承飛,你等等!”
她在後麵追。
陸承飛的腳步未停。
許芊芊站在樓梯口對著二樓的方向說到:“陸承飛,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你在外麵搞的那些事兒已經傳到我爸爸那裏,我爸說,周末讓你回家一趟。”
陸承飛終於轉過身來,他本就身高腿長,又站在高處,更是一種逼人壓迫的氣勢,男人眉目張揚,:“許芊芊,我什麼事兒?養女人?礙著你了?不願意,退婚啊。”
許芊芊臉上血色褪盡,好不容易算計來的婚姻,她怎麼可能主動放棄。
“退婚?陸承飛,你覺得現在有這個底氣說這樣的話嗎?”
陸承飛的喉結上下滑動,眸色裏戾氣翻湧。
陸氏財團最近正處於多事之秋,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賊心不死,又在四下活動,隨時準備將他拉下馬。
而季中奎那邊的合約,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明明報價比傅氏財團還要少兩個百分點,季中奎卻遲遲不願意簽合同。
的確。
這個節骨眼,他不可能和許家解除婚姻。
陸承飛站在原地,將領帶一點一點往下扯,動作帶了極度的厭惡:“許芊芊,大家都是聰明人。你讓人開車去撞喬伊的事情,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過多追究。”說道這裏,話鋒一轉:“但是,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在背地裏搞鬼,我一定饒不了你。”
許芊芊的身形終於抑製不住的搖晃。
喬伊車禍,幕後人的確是她。
很久之前她就發現陸承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