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沒有跟著權墨深一起去海邊,而是折回了餐館,跟老板娘要來床單被套自己收拾了房間。
權墨深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洗漱完睡下了。
隻是她沒有睡在床上,而是躺在了沙發上。
權墨深進屋後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氣悶。
他走到沙發旁,看著她的背影:“你是打算讓我一個大男人睡床,你睡沙發?”
言歡本想著裝睡,可他偏巧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她將毛毯往自己身上攏了攏:“二爺,時間不早了,快洗洗睡吧,我經常熬夜睡沙發,習慣了,晚安。”
權墨深彎身拎起她的手臂,她不得已坐起望向他:“二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嗎?我會吃了你不成?”
言歡抿唇一笑:“二爺誤會了,我是怕我自己睡覺不老實,踢打了你,畢竟,這床實在是太小了。”
這是單人床,兩人平躺,剛好躺得開。
她的確睡覺不老實,這不是虛話。
“放心,我會圈住你的,上床去睡。”
言歡眉心帶著幾分執拗望向權墨深:“二爺,或許你覺得你自己是正人君子,不忌諱這些,但我不行,我一個女人,跟二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覺得很對不起我男朋友了,如果再跟您同床共枕,即便我男朋友不生氣,我也會生自己的氣。”
“男朋友?”權墨深眼睛一沉:“你說你有男朋友?”
言歡聳肩:“我已經26歲了,有個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26……權墨深不可能記錯,言歡今年24歲。
他眼底帶著一抹玄寒的光,手用力一扯她肩頭的衣服。
衣領被扯歪,她雪白的肩頭完全露了出來。
看到她肩頭那顆痣,權墨深咬牙,將她抵在沙發上:“還騙我,我說過,你騙不了我的,言歡,你身上的每一處我都很了解,這顆痣就是證據。你為什麼會姓陸,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也不是傻瓜,言歡,你真當我權墨深就那麼好騙?”
言歡心一慌,她忘記了,他記得她肩頭有一顆痣,當年,星星的照片爆出,他就是憑這顆痣確定了那不是她的。
言歡有些悶,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大意。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再遇到他,就連今天的留宿,也是意外造成的,她又如何去提前做措施呢?
權墨深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言歡側頭拒絕,手用力的抵著他的雙肩。
“唔……”她用力掙紮,終於側開頭:“放開我,權墨深。”
權墨深望著身下的她,咬牙:“你說,當年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用這麼決然的方式。”
眼眶的心緊縮著,咬緊牙關不做聲。
權墨深的手掐住她的下巴,牙關緊咬:“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逃避開一切了嗎?言歡,你知不知道,你假死的這幾年,我跟權瑜星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你為了讓自己解脫,就用這種方式徹底逃開海城,可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啊?”
言歡閉目,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來,她終究還是沒能逃開。
權墨深頭微微低垂,在她耳邊低聲:“我告訴你,你這輩子,絕對逃不開我。”
言歡握拳:“你說這話,對的起你的愛人和孩子嗎?權墨深,我知道,你恨我騙了你們,可是即便時光再倒流一萬次,我也還是會選擇走這條路,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兄妹倆,你是個控製狂,權瑜星是個虛偽狂,我就是要逃,離的你們兄妹倆遠遠的。”
“你……”權墨深抬起巴掌,言歡高傲的揚起下巴。
她已經準備好承受這一巴掌了。
可是權墨深卻終究沒能下的了手,他恨恨的從她身邊離開,後退一步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好,既然我在你心裏那麼不堪,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控製狂。我曾經告訴過你,人做錯事不可怕,知錯能改就好,可看來,你完全沒有想要悔改的心,那麼言歡,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準備好接受懲罰吧。”
他說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言歡泄氣般的輕呼一聲,雙手捂住臉,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
六年,即便是生孩子那麼痛的時候,她都沒有落過一滴淚,可現在……
她的死結,就是權墨深。
這一晚,權墨深沒有再回來。
她也一夜無眠,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一個人去了附近的交警大隊,交了罰單,提了車。
回到市裏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
她沒有急著去公司,而是先去了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