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你說,這丫頭醒來,我跟她說:我考慮好了,你弟弟不符合我的收徒標準,我不能收下!”懷囝眯著眼睛,搓著下巴,想到宋三娘聽到這樣的話,會是個什麼表情?
想想,就很期待、很開心!
“若您這麼說了,我們五仙觀就可以從此閉門謝客、自在修仙了。”秦觀主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老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
老祖若是真這麼幹,往小了說,得罪宋府;往大了說,人家小丫頭做到這種地步,卻還求而不得……
那誰還願來五仙觀?
那誰還敢來五仙觀?
一路從山腳磕頭到山門前,如此誠心實意,卻換不來所求,那些百姓還來這裏作甚?
“哼!”懷囝氣哼哼的抱著肩膀,看著一旁抽抽搭搭的小娃娃,“哭什麼哭?大夫不是說沒事嗎?”
不過就是過勞,需要休息,至於哭的像死過去一樣嗎?
“不是你家人……你當然不心疼!”宋青嶸抱著阿姐的手,麵紗被摘下,放到了一邊,上麵的血漬刺的他眼疼。
伸手摸了摸阿姐的臉,光滑如剝了皮兒的雞蛋,可額頭上又多了一道傷痕,大夫說:傷口太深,會落疤。
這次……阿姐要用什麼遮?
“呃……”懷囝被懟了回來,卻不是特別生氣。
男孩子還是要有些脾氣的!
姐姐被欺負的暈倒了,他若還是無動於衷,那未免太過薄涼了些……對親生姐姐尚且如此,對他又該如何?
這樣的人,他可不敢收到身邊來!
“算了!”懷囝歎了一句,出去又進來,手裏拿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看在她誠意滿滿……我送她一份大禮!”
打開盒子,裏麵擺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銀針,還有一個小方盒,打開後,裏麵一陣冷香飄散。
你以為這就完了?
並不!
小方盒子裏還有三個更小的盒子……
宋青嶸看得直愣眼,隨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感情這和後門街道上買的套娃一模一樣啊!
“小鬼!”懷囝敲了他一下額頭,然後再次伸手拿出裏麵那個紅漆的小方盒,“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宋青嶸指了指他手裏的盒子,“用了這個……阿姐額頭上的傷就能不落疤嗎?”
“不能!”懷囝拆開宋三娘額頭上的繃帶,“她的額頭上粘著石子,沒有及時的清出去就繼續磕頭……已經傷的太深,再好的祛疤膏,也沒有辦法去除的。
但我可以送她一朵紅梅在額間,春寒酷暑獨自開。”
“我還是覺得……阿姐臉上幹幹淨淨的好!”宋青嶸癟嘴就要哭,被懷囝嚴厲的瞪了一眼,嚇的憋了回去。
“你個臭小子懂什麼?”他有些心疼的撫摸著小盒子,打開後,用銀針跳出一點點鮮紅色的玉膏,放於銀盤之上,又取青瓷瓶中的水調勻,“這玉膏取自雪山之巔的醉紅梅,花心處的五瓣花瓣萃取而成。
這瓷瓶中裝的,是雪山上的清泉水。
我用的技藝,是雕青之藝。
集齊所有精品,為你阿姐雕出一朵紅梅……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要這個……又沒有什麼用……”宋青嶸還是覺得,阿姐光潔的額頭,更好看。
“小善信(相當於和尚嘴裏的那句‘施主’),你這就不懂了!”秦觀主見老祖已經全神貫注的在為宋三娘施針,這個時候,可不敢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