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亂嘴裏叼著根兒狗尾巴草,一手提溜著一個中年人,一手還拿著個白底紅封的紙包兒。
走進大伯的書房的時候,發現他們一家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喲~~~”李不亂將紙包兒放到白雪顏旁邊,“可別都這麼看著我啊~~”
他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臉頰,“人家可是會害羞的!”
“你個混小子!”李不言用折扇敲了下他的腦袋,“知道我們都等著你呢……還不快將事情講出來!”
李不亂看了眼坐在最末位的李春楊,不屑的撇撇嘴,才三個月人就瘦脫相了。
聽說,還沒日沒夜的讀書,唯一一次發瘋,還是用頭撞院子裏的大楊樹……可真出息啊!
不過就是宋家那個名聲不好的庶女,即便是娶進門了,過了幾個月,隨便給個理由,搞死就算了。
何至於上這麼大的心火?
“噥~~”李不亂將手上的人往地上一甩,“這是那日給李三郎趕車的車夫,我問了,他收了人家一百兩的銀子,在車裏燃了迷香……
後來,他將迷暈的李三郎放到了指定的地點……他就跑了。”
他坐下灌了一大口茶,踢了踢車夫的屁股,示意他再講一次細節。
這幾個月可把他累慘了!
別看車夫個子不高,心眼兒可倒是不少。
還知道給他放迷霧彈,讓他撲了幾次空……
所以,再抓到他的時候,二話不說,以揍為先。
車夫也是個軟骨頭,沒打幾下就全招了,讓他一點成就感也無。
“那天,三郎君在樓上喝酒,有一個穿素布襦裙的女子來找我,說:隻要我將迷煙點燃,將三郎君送到回去的一個小胡同裏,我就可以拿到一百兩銀子!
小人一時鬼迷了心竅,答應了下來,想著拿到錢就遠走高飛……”
“那銀子呢?”李玉寒陰沉著臉,估計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然,二郎不會坐在這裏聽廢話。
“阿郎、阿郎……”車夫突然哭了出來,“天地良心啊!那個殺千刀的女人,說要給銀子,結果我去拿的時候,人也沒見到,錢也沒有。
等我返回去再找三郎君,他也不見了。我害怕的不行,就連夜趕著馬車出城了。”
“因為一百兩……你就把我買了?”李春楊聽到這裏,完全沒有半點兒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不由得氣急攻心,抬起腳就踹。
他為了不要與阿爹過分親近,導致嫡母猜忌,為難阿娘,他從來不學拳腳功夫……
李不亂咧著嘴往後退,一臉不敢直視的樣子,直到大哥敲了一下他的頭,他才又做直了身子。
老天爺啊!
他算是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做‘亂拳打死老師傅’?
李春楊是個書生,他在操場上與大伯對練……單方麵被虐的時候,他還在書房裏讀書呢!
但現在看來,還真是大伯的種兒啊!
這下腳的力度、方位……保證人是疼的死去活來……活來且不死去……都是技術活兒啊!
“三郎君、三郎君……”車夫一邊躲閃、一邊叫喊求饒,“奴錯了、奴錯了……”
“你現在說錯了有什麼用?你能替我去娶宋二娘嗎?”
李春楊最後一句都是吼出來的!
他長這麼大,從來未像此刻這樣失禮過,也是第一次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