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安陰沉著臉從禦書房裏出來,剛剛被官家因為一點兒事狠狠的批了一頓,直到他:會派大兒子和兒媳去楚州一趟,官家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他極其隱晦的勸了官家幾句,如今去楚州並不是最好的時候,二弟剛剛離家,三娘便將人安排進了書院,明汴梁的一舉一動她是清楚的。
他們在這個時候派人去,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三娘,他們意圖不純嗎?
結果,官家就甩給他四個字,‘將計就計’
他匆忙趕回了家,將兒子單獨叫進了書房,“這次你和兒媳一起去趟楚州,孩子放到你那娘那裏……”
官家一刻也不想等,擺明了要犧牲花家,拿回楚州及楚州未來大額的稅賦。
“父親……”花建開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我們真的要如此嗎?”
二叔除族的那,他作為一個晚輩什麼都沒有,是因為他懂父親的難處,可他也不是不心疼表妹。
尤其這次阿爹讓他帶著衣衣一起去楚州,分明是要降低三娘對他們的戒心,而衣衣……什麼都不知道就要背負這樣的事情,他又於心何忍?
“我們不得不如此!!!”花玉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麵容猙獰可怕,“此事若成了,花家平安,自然會保三娘一世安穩;此事若敗了,官家拿我們開刀……三娘又能為我們做什麼?
怪隻怪她將楚州做的太好了,讓官家動了心思!”
他在兒子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狼狽的轉過頭,“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你出去吧!”
哼!
對!
這事兒歸根結底是官家貪財惹的,可瑞寧的主子是官家,他是瑞寧的朝臣……除了堅持自己的流氓借口,他又能如何呢?
二弟因為這事兒跟自己鬧翻了,家不要了、官兒也不要了……用自己能做的一切給三娘提了個醒,也保全了自己心中那份孝心。
難道,他就不想如此嗎?他就非得要三娘的楚州嗎?要回來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見到了官家最無恥的一麵,楚州回歸之日,便是他辭官之時!
他不過是想保全花家,不讓前程似錦的兒子跟著遭殃罷了。
花建開回到自己的院子,見衣衣正在陪著兒子讀書,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畫麵很是和諧美好。
他站在門口,希望眼前的畫麵就此定格,沒有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也沒有他們即將遠赴楚州的煩。
父親堅持不讓三娘知道這件事,而是讓他與表弟溝通,認為讓他獻出楚州更加容易,畢竟他在楚州建設一事上並沒有出多少力氣。
人付出的越少,對於失去也就不太傷心,也更加容易放手。
如果直接和三娘,別他們沒有臉,她也不會讓的!
別人不知道楚州是怎麼來的,他們還不知道嗎?
官家想空手套白狼,犧牲的卻是花家,委實太過惡心了!
“老爺,你怎麼了?”蘇萌衣見他站在門口久久不進來,神情變幻莫測,似有無限煩惱在心頭,卻無法開口述半句,看著就憋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