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娘下山發現不止有她一輛馬車,居木和司水站在另外一輛馬車旁,見她過來,行禮問安。
“見過安樂郡主!”
“見過安樂郡主!”
“免禮!”
她微微抬手,注意到司水是扶著車轅站起來的,見她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便往前麵馬車走去。
路都是自己選的,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是每個成年人幾乎每都要經曆的事情。
她不是誰的救世主!
她隻有一雙眼、一雙手……能看鼓人本也不多!
尤其是,她現在也沒有什麼能力去看顧別人了。
司水死死盯著宋三娘的背脊,眼中的恨意愈發濃烈,她已經做到這個程度了,宋三娘還要視而不見……宋三娘……你還是人嗎?
濃重的屈辱感滿溢胸腔,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與宋三娘吵鬧,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還需要等待更好的時機。
“甭看了!”居木嘲諷的一笑,“你以為……你還是那個侍奉在她身邊的婢女?
趕緊給我進馬車裏!少在外麵給我丟人現眼!”
當他沒看見她那副作嘔的可憐樣子?
他料定以宋三娘這種性格,扔出去的破爛兒是不會再撿回來的!
隻是麵前的女人始終對宋三娘保留著一絲希望……
司水咬著牙,扶著車轅一點點爬進去,既然在行進路上,想來他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當初自己被暴雨衝出楚州,讓一幫子流民撿到,白幹的是最苦、最累的活,晚上幾乎一刻也不得檄…
好不容易在出去乞討的時候,碰見了居木,苦苦哀求他將自己帶走,才算擺脫了那幫人。
誰知剛出泥潭又入苦海,居木自從丟了楚州之後,性情大變,再沒了與黑蛋兒在一起的憨厚老實,整個人顯得非常殘暴。
麵對辛知州等一眾外人還好,麵對她的時候,經常拳腳相向,每次打的她遍體鱗傷,卻不準她去醫館看病,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然,他就把她扔到流民最多的地方去!
這個威脅很管用……至少對她而言!
居木往山上看了看,沒見黑蛋兒的身影,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
她去哪裏了?
她與宋三娘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還是,她早就離開了,卻沒有去告訴他一聲?
“居知州,煩請您上馬車!”江林上前催促,“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
他本是看不上那個安樂郡主,但奈何李將軍喜歡,來之前還興致勃勃的與他探討娶安樂郡主需要多少聘禮才合適?汴梁哪個媒婆能會道、懂分寸、知進退?
李將軍咋想的?
他連一次息婦都沒娶上,他與他討論二茬婚應該給女方多少聘禮?請哪個媒婆?
確定這不是在跟他炫耀?不是往他嘴裏硬塞狗糧?
結果安樂郡主將李將軍下藥蒙暈,直接打包送回將軍府,手段幹淨利落的讓他看得莫名暢快……終於有人敢收拾他心中威武的大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