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有說話,氣勢就強到足以令靜歌發抖。
他冷冷的睨著她,靜歌貝齒輕咬下唇,一時之間隻覺得從腳底板升騰起一股子涼意。
“傅先生,你好。”陸錦年先站了起來,麵帶笑容的伸出手去,“我叫陸錦年。”
傅言深看了他一眼,伸出了手,目光淡漠,似乎毫無溫度。
“傅言深。”
他語氣淡淡的報了自己的名字,陸錦年點頭,“久仰大名。”
“介意一起坐麼?”
令陸錦年沒想到的是,傅言深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雖然這麼說著,身後的侍應生十分有眼力界的搬了椅子過來,還是兩把。
因為柳清月的身影,很難令人忽視。
“言深,要坐這裏呀。”柳清月笑容落落大方,她往靜歌的臉上看了一眼,靜歌恰時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
柳清月衝著她笑了下,然後親昵的挽住傅言深的胳膊。
傅言深沒躲開。
靜歌長睫顫了顫,移開目光,心裏亂糟糟的,台子下,主持人在說什麼她都聽不見。
而傅言深眼神冷邃的盯著靜歌的側臉,長腿交疊,胳膊搭在椅子上,唇瓣一絲弧度也無,她的身上還披著陸錦年的外套。
傅言深扯了扯領帶,嘴角扯起。
“冷?”他看向柳清月,雖然這麼說著話,眼神卻無半點的柔和。
柳清月是覺得,當下覺得傅言深在關心她,眼神裏是藏也藏不住的雀躍,她的眼神都點燃了光亮。
“嗯。”她哼了一聲。
兩人的對話,絲毫不落的傳入了靜歌的耳朵裏,她神情繃緊,雙手冰涼握在一起,有些不自在。
“空調關了。”
傅言深偏頭,對著侍應生說道。
柳清月臉色卻變了變,他這是沒打算給她衣服?
想到此,柳清月看著靜歌的背影神情不禁緊了些。
空調一關,室內的空氣很快熱絡了起來,靜歌的身上披著陸錦年的衣服,自然十分的熱,從曲線漂亮白皙的脖頸兒滲出了汗珠,連額頭上都是汗珠。
傅言深眼神冷淡,根本就沒注意底下在拍賣什麼。
也不看靜歌,唇角淺勾著,笑意薄寒。
陸錦年率先發現了靜歌的不對勁兒,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靜歌的手。
靜歌如臨大敵,身子緊繃,下意識的腰抽出手,陸錦年的力氣很大,將她的手握緊,她的掙紮絲毫另外人看不出來。
他的手指輕輕地掃過她的掌心,陸錦年從西服兜裏拿出帕子,要幫她擦汗。
“我自己來吧。”靜歌是連頭都不敢抬,慌張的從陸錦年的手裏接過帕子,脫了陸錦年的西裝抱在懷裏,低頭擦著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兩位之前認識?”
終於,傅言深偏頭看向了陸錦年。
他一發問,靜歌不知為何,就更加的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錦年笑笑,看了眼靜歌,“我們是高中同學。”
傅言深笑了下。
陸錦年垂下眼眸,問,“傅先生您也和小歌認識?”
靜歌的手陡然抓緊帕子,一顆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傅言深,生怕他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傅言深似笑非笑的看向靜歌,唇角勾著,眼神與唇角的笑意不同,十分的冷淡。
他靜靜的打量著靜歌,許久後,嗓音低沉,“靜小姐之前有段時間在我的公司裏實習。”
靜歌一怔,陸錦年目光也頓了下。
隨後笑了,“那承蒙傅先生照顧了。”
傅言深未說話,靜歌隻覺得冷汗從背後一直滑到大腿,提到嗓子眼的心髒落了下去,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情感自心裏翻湧而出。
攪的她一時之間有些難受。
她長睫顫動,呼吸慢了下來,掩住眼中的神情,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人這麼說著話,拍品已經下去了兩件。
下一件,是陸錦年的。
拍品一上來,靜歌隻是掃了一眼,呼吸便密密綿綿的急促起來。
瞳仁地震,隨即嘴唇勾起笑意。
偏頭看著陸錦年,“沒想到,你還留著。”
畢業那年前夕,靜歌曾送給了陸錦年一支鋼筆,那個時候靜歌家境良好,陸錦年亦是天之驕子。
陸錦年的一雙手生的尤為好看。
上課時候,偷偷看他寫字的靜歌,那個時候就想,這樣一雙手,得配上一支好的鋼筆。
於是,在陸錦年18歲生日那天,送了一支鋼筆給他。
再後來,兩人好約定,如果分數夠線,報A大的話,報考前一天的晚上到學校香樟樹下會麵,拿著這支鋼筆來。
最終,靜歌沒有等到陸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