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相熟的人都知道,米嵐是米楉的妹妹,當年米楉開車跟慕安寧相撞。
米楉判刑三年,慕安寧卻是流產,遭受偌大的打擊,這筆帳算到底,就會算到容聿之頭上。
有幾個擔心的,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容聿之的表情,隻見他坐在一側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夾著高腳杯,有意無意的晃動了幾下杯子裏的液體,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仿佛從一開始就不認識米嵐。
酒桌的氣氛重新的被帶動起來,容聿之不知道喝了多少,依舊是保持優雅懶散的模樣,稍稍的闔眼,有幾分的醉意。
“找安寧來接你吧?”
挨著容聿之最近的男人注意到他的失態,輕聲的詢問。
容聿之驀然的掀起眼皮,墨眸失去了幾分的焦距,薄唇抿著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算的上是默認。
電話撥通,慕安寧正在陪著容奶奶看老年節目,昏昏欲睡的時候猛然的被電話驚醒。
“聿之喝醉了,安寧你要不要過來接他?”
詢問的聲音從話筒傳遞,說話的那個男人到現在還琢磨不清楚兩個人的關係,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容奶奶的耳朵在這一刻才是格外的好使,有幾分的著急,“原先不是喝不醉麼,不會是出現什麼事情吧?”
慕安寧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看到容奶奶極其擔心的樣子,話到了嘴邊稍稍的轉彎,應承下來。
“奶奶,那我去看看了。”慕安寧即便是再多的不情願,在容奶奶的麵前也是不會表現出來,依舊是柔和的聲音,拿起身邊的東西。
“如果很晚的話,可以找個就近的酒店住下,畢竟照顧醉酒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容奶奶在她出門之前叮囑道,格外貼心的補充了幾句。
帶有暗示性的話,畢竟醉酒可是很好的時機,容奶奶的眼睛裏閃過幾分的精明,如果她再不幫忙的話,這兩個人猴年馬月的才能重歸於好啊。
車子停到熟悉的酒莊,闊別已經的感覺,慕安寧站在門口稍稍的停頓了幾分,還是找到位置推門進去。
唏噓起哄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可算是等到女主角出現了。
“你來這裏幹什麼?”很不合群的冷厲聲,安衡皺眉看著走進來的人,依舊是溫婉輕柔的模樣,隱隱的帶著幾分優雅的氣質,可偏偏就是生不出半分的好感。
慕安寧本來擰著的眉頭也是驀然的加深,要是知道他在的話,說什麼也不會來的,倒足了胃口。
等到慕安寧的視線落在米嵐的身上,麵無表情的麵頰沾染了幾分微不可見的嘲諷,“來接容聿之。”
米嵐無意識的咬了幾下唇瓣,美眸中沾染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回家。”容聿之依舊是原先不易靠近的模樣,除了墨眸中渙散了焦距,和正常人無異,吐出來的字染了酒意,清冽的酒香纏繞在慕安寧的鼻尖。
莫名的沒有排斥的感覺。
慕安寧片刻都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隨意的扶著容聿之的胳膊準備出去,卻是被他輕輕一拉,身體失去控製,徑直的落在他的懷裏。
米嵐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嘴唇都咬的泛白。
“容聿之,沒醉的話自己走回去!”慕安寧的語氣壓低,帶著明顯的惱怒,身體卻是被狠狠地鉗固住,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直接甩開他。
“容太太。”容聿之冰冷的指尖劃過她的麵頰,淳厚沙啞的嗓音似是帶著幾分的笑意,下巴稍稍的靠在慕安寧的肩膀上。
冷貴的模樣沾染了幾分的倦怠,身上的重量幾乎加在慕安寧的身上,他果然是醉了。
慕安寧惱怒的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報仇,認命的把他往門外拉出去。
“慕安寧,你就沒有一丁點的不安麼?”
米嵐終於是忍不住的開口,語氣滿都是憤怒和涼意,逼問的說道。
一句話,讓剛才還是熱烈的氣氛徹底的冷凝下來。
幾乎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米嵐和慕安寧的身上,對失控的局麵有些擔憂。
“不安?”慕安寧停住腳步,有幾分好笑的抬眸望著米嵐的位置,吐出來的字也是極其的冰冷。
“你姐姐害我流產,我不安什麼?不安沒有多讓她坐幾年牢?”
慕安寧的語氣加重了幾分,似笑非笑的望著米嵐,好像世間沒有比這個更為可笑的事情了。
米嵐語塞,闊別多年,慕安寧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