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了都是皮外傷,隻要不濕水,問題不大,而且他現在也沒聞到血腥味。
……
折騰了一番,又洗了澡,雷一諾很快就睡了過去。
穆雷皓聽著身邊人發出的勻稱呼吸聲,他卻緩緩睜開眼睛,一片黑暗,心裏五味雜陳。
她答應了給他個機會,這本是個喜事,可不知為何,他心裏就是踏實不來。
這次襲擊的人,他查到了些眉目了,隻是似乎沒有表象那麼簡單。
他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當他聽到手機那個獨特的鈴聲響起時,他的心更加動蕩了。
“皓,聽說你受傷了。”女人的聲音很清冷。
“皮外傷。”他活了這麼三十幾年,還沒找著與她相處的方式。
“什麼時候有空,回來一趟。”女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對奴隸下著命令,哪怕對方是她懷胎十月生的親生兒子。
“最近恐怕不行。”穆雷皓拒絕。
他想下床走遠點,又怕碰到些什麼發出聲音,反而吵醒床上熟睡的人兒。
或許他還是要讓梅森研究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淤血盡快吸收。
“雷一諾在你身邊?”女人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從女人嘴裏聽到雷一諾的名字,穆雷皓有點慌,沉默了片刻,“沒其他事就先掛了吧。”
他們關係從小就不好,自從利奧過世後,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這些年,他們見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如果真的喜歡,就抽空帶她回來見下我吧。”女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穆雷皓並沒有因為他母親的話而有任何的喜悅,他很想抽煙。
雙眼無神地看向身側的位置,他腦子竟也一時亂作一團。
他母親在這個時候,讓他帶雷一諾回去,到底是為何?
這次的事件請的雇傭兵,做事還是挺幹淨利落的,至少到目前,他還沒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直接指向幕後人。
本來他就懷疑此事或許跟他母親有關,這個時間點她打來電話,更是增添了一份可疑。
利奧的死,跟雷一諾有關,這事她是知道的。
她那麼疼愛利奧,他都采取了那樣的手段去報複雷一諾,他們母親想必更加恨極了雷一諾。
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他愛上了她,而原諒她……
還有,傳聞中,父親還是因為母親死的。
至今他都還查不到當年的真相。
想了好久,穆雷皓都還是整理不出什麼完整的思緒,很多個片段倒是不斷浮現出來,他一時也拚湊不出來。
他隱約有個預感,母親或許是想將他報複雷一諾的事和利奧的死都擺上台麵。
她本就不疼他,為了讓雷一諾痛,還真指不定做出些什麼。
傷害他這個兒子,又有什麼所謂的。
……
雷一諾醒來的時候,又是孤身一人在房間裏。
她打量了下,跟一樓的房間布置還是有不少差異的,這裏顯然是花了些心思的。
地板鋪著純白的地毯,床也是白底,窗簾倒是用了冷色調的灰色。
最引人注目的還屬那正對著床的那麵大玻璃鏡,雷一諾看著鏡中裸著上身坐著的自己,忽然想到些什麼……
這穆雷皓莫不是變態,竟然有如此嗜好,幸好他現在眼睛看不見。
而且,床的右側,牆上竟然掛了那麼一幅大大的寫真照。
照片中隻看到女人一小半的側臉,還有裸露的肩。
那飄逸直直的長發被風吹起,給女人添了不少嫵媚。
若不是記得自己曾經拍過那麼一套寫真,她也未必認得出來那是她本人……
隻是,穆雷皓當時不是她求著都不肯欣賞她的美照嗎?
這樣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就是主臥了,而且穆雷皓來睡的次數應該還不少。
隻是穆雷皓現在人呢?輪椅也不見了……
雷一諾起身,想要出去,才發現自己渾身哧溜。
她順著印象中的衣帽間方向走去,才打開,裏麵一分為二,一邊是彩色的,一邊基本是黑白兩色調的。
走到彩色那邊,連續看了四五件,雖然沒有標碼,但直覺那就是她穿的號。
這麼多的衣服都是為她準備的?
想起不知聽誰說了句,這個城堡的名字是——千金。
她過來的時候,看了下,這屋子的外形還真的算得上金碧輝煌,一看就是花了重金打造的。
這名字到底是說房子的價格,還是就是用她的名號起的名字。
雷一諾甩了甩頭,她可不是個自戀的人。
“想什麼呢?”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