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烈而又猛烈,席卷而來。蕭令儀眼前一熱,突的睜開眼睛。
白色的花板,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濃烈,空氣悶悶的,像是有烏雲籠罩著。
“婉婉?”蕭令辭試探的喊到,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一刻都不放鬆。蕭令儀幹涸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醒了就好。剩下的,交給我吧。”蕭令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一臉寵溺,沒有責怪,而後起身離開病房,讓欖留了下來。
“大…姐。”蕭令儀張了張嘴,示意她停住腳步,她還有想的話。
可是,蕭令辭去的匆忙,沒有聽到她微弱的呼喊。
蕭令辭出了房門後,直接朝著對麵病房去,沒有敲門,推門而入。房中的人明顯被嚇到了,迅速起身來查看。
“怕什麼?”蕭令辭皺了皺眉頭,對這樣的行為很不讚同,跟在唐淵身邊的人,怎麼會這麼懦弱。
胡霓裳委屈的癟著嘴,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看著蕭令辭。
接著,像個女主人一樣,倒了杯熱茶給蕭令辭。
“出去。”蕭令辭看了一眼她,而後冷聲道。胡霓裳猶豫的看了一樣躺在病床上的唐淵。
見他點頭了,才乖巧的出去了。
床上的男人穿著病號服,臉上煞氣似乎被削減了,瘦削的臉龐,凹陷下去的眼眶和他蒼白的唇色,有那麼一刻,蕭令辭承認看到了虛弱的唐淵。
“沒什麼大礙吧。”畢竟是他把生的機會讓給婉婉的,出於禮貌,她還是要這麼問候的。
“無礙。”病號服下遮蓋著的是他燒傷的手臂,他勉強開口道。
突然沉寂下來,兩人誰都不感到尷尬,都在很有耐心的等著對方開口。
蕭令辭在等一個解釋,唐淵在等一個原諒。
茶的熱氣漸漸散去,良久,蕭令辭輕輕抿了一口,涼了。
驀地,唐淵輕微的歎了口氣,“這次的事情是我沒考慮周全。背後那人,你我都應該知道了。”
蕭聞在蕭令儀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去查了,他不善於言辭,不像蕭瑾那樣,會耍寶哄婉婉開心,不像蕭令辭那樣,能親近的著心裏話。他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守護著他們每一個人。
“可是證據被毀的幹幹淨淨。我們能拿她怎樣呢?唐淵,你告訴我?你不是一向精於算計嗎?怎麼這次,反而成為了受害人?”蕭令辭談起這事就生氣,唐淵根本就是在幫著蘇嫣然她們,否則怎麼會沉寂著不動手。
“人死了,不能活。可是證據沒了,可以再造,隻要它是真實存在的。何況,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釣大魚呢?辭,你還是少了一個心眼。”唐淵嘴角微微向左勾起,是嘲諷,是暴戾。
“這件事情,會是導火索,會讓她引火燒身。”
“過去吧,婉婉應該需要你。”唐淵慵懶的躺著,愜意的閉上眼睛,男人的長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靜謐美好。
“婉婉手上的戒指,等她好了,會還給你的。”蕭令辭扔下這一句,轉身離去。
唐淵的眼皮微微一動,戒指啊,他送出去了,就不會收回來,即使很重要。
蕭令辭沒有再回蕭令儀的病房,而是去了唐城廣場,在樓下耐心的等了半時。當她看見蘇嫣然淺笑著走來時,心裏那股衝動就要湧出來。
“什麼風把蕭大姐吹來了?”蘇嫣然上前,就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來顯示她們的友誼,被蕭令辭一把推開。
“你給我聽著,我不是來警告你的,我是來命令你的,馬上和你背後那人停手,要不然我會讓你看到唐城廣場變成一片廢墟。”蕭令辭第一次這麼赤裸裸的威脅別人,第一次有了想要毀滅她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