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揚一頓,隨即上前,“陸總,真巧。”
莫名的氣流開始彌漫,陸朗還真沒想到會再看見他,“程先生來出差?”
對麵的男人看他的臉色,依然沒多大變化,隻是如今更添了些敵意,程舟揚回道,“公司臨時安排。”
這會看到程舟揚,陸朗立馬想通了,展盞突然之間就說要走,還那麼急忙,應該是知道他要來吧,“不如找個地方聊一下。”
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陸朗盯著對麵的男人,“這麼多年沒見,程先生的事業越做越好了,現在該稱你為程總了。”
程舟揚照樣噙著溫和的笑,“哪裏,比起陸總來,實在差得遠。”
客套話兩個人說的都有些別扭,隻不過是在鬥著不知道什麼氣而已,片刻之後兩人察覺到氣氛尷尬。
程舟揚率先轉移話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下意識問道,“展盞沒在上海嗎?”
本來他倆之間就沒什麼其他可談的,但是聽到展盞的名字從另外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陸朗覺得有些不舒服,“嗯,昨天早上走的。”
昨天早上,展盞不是說前天就已經沒在上海了嗎?她好像真的很不願意見他。
陸朗把玩著手裏的咖啡杯,“程先生好像很喜歡籃球?”
“嗯,算是最大的愛好吧。”
陸朗敲擊著桌麵,“這幾年沒見你再來上海看比賽了。”
程舟揚端起咖啡杯,“忙著工作,所以沒太多時間。”
“女朋友這次沒來?”
程舟揚一時沒反應過來,陸朗提示,“五年前我們見過,在中樂酒店。”
那晚,他記得很清楚。“嗯,她在上班。”
陸朗眼中有了危險的光芒,“所以你是打算約展盞嗎?”
程舟揚麵部表情依然溫和,“我想陸總應該是誤會了,隻不過說想約朋友見個麵,沒別的意思。”
陸朗卻不以為然,“展盞有很多朋友,我想她不缺你這個。你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
“陸總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陳秘書走過來,對他示意了一下手機,大概是明澤深催他了,陸朗起身,“不是誤會。她的確因為你消沉過。”
程舟揚無言以對,想要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解釋什麼?
陸朗伸出手,“平心而言,程先生的確很優秀。但很可惜,我個人並不是特別希望展盞再見你。”
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悄然落下,程舟揚也禮貌的伸出手,兩手相握時,“再見,陸總。”
陸朗走出咖啡廳,程舟揚再度坐了下來,心裏有著輕鬆,也有些不明的情緒。
展盞那麼優秀,應該是要陸朗這樣的人才值得保護她,陪她一起走的。
而此時的展盞,已經躺在某個偏遠村子的河邊,享受這清涼的風吹過臉頰。
這些年也去過很多地方,但她基本上不會再去第二次,這個村子是例外,也是記憶最深刻的地方。
有時候一天就換一個地方,遇見匆忙奔赴他鄉的人,在火車裏找一個可以度過一長段旅程的夥伴,彼此訴說著大多相同的生活;遇見久未歸家的遊子,聽他或感慨時光已逝,歲月已過大半,人生還未見起色;或喜上眉梢,終於衣錦還鄉,為家人帶去辛苦勞作的成果。
無論是誰,離得多遠,終將要回到心裏最牽掛的地方。
因為總花時間在前期準備上,她一年出不了兩張專輯,出不了多少首單曲,有時候媒體都會批評她太懶,最懶藝人排行榜上,一定每年都有她的名字:出鏡太少,節目不參加,連音樂都不高產......但是收入排行和人氣排行,展盞每年都有一定席位,若沒有意外,幾乎穩坐第一。
還好還好,展盞擁有一群善解人意又耐心的粉絲,所以過得還算風平浪靜,都默默的支持著她,期待著她的音樂。
出道至今快要7年,再過不久,她就27歲了。
這幾年的努力,展盞的地位說不上有多高,但是知名度也不小,很多國外音樂公司也都曾向她拋出過橄欖枝,希望她能發展成像其他國際知名歌手那樣,站在更廣闊的舞台上發光,但展盞拒絕了。
見麵會上,那些人問陸朗,“為什麼不讓她有更大的平台?”
陸朗笑稱,“這世界上最大的平台,在她自己心裏。”
他們也問展盞,“難道不想自己擁有更多可能嗎?”
展盞想了想,“太多包袱背在身上,我怕自己有心理負擔。我現在覺得我自己挺好的,無論在哪裏,做我自己的音樂就好了。”
直到如今,有時候展盞自己都在想,她是不是成功的太過於偶然了,命運仿佛對她太偏愛,相比較起來,她甚至比當初的年憶還要過得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