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門外那張爺們的臉時,陸朗歎了歎自己的幼稚。
林先進門,看見陸朗的臉色,“自己的身體?不要命啦?”
陸朗虛弱的伸手拿過袋子,“藥帶來就行。”
作為陸朗從高中就認識的好友,林先走過去,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我還以為你願意疼死呢,之前不是戒酒了嗎?怎麼回事?”
陸朗熟練的拿了幾顆藥,直接吞下去,“沒什麼。”
林先也懶得等他自己開口,“是展盞吧?”
“你最好別去亂說。”
林先無所謂的開口,“我這次還就告訴她了。剛好試試她對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意思?”
眉角稍微動了動,陸朗沉聲說道,“用不著。”
林先也懶得和他計較,“行,你就固執吧,我看你要麵子把自己作死。”
臨走前,見陸朗還是原來那個姿勢靠在牆壁上,林先忍不住開口,“如果愛,她會來的。我了解她,可是她不來,你沒有資格折磨自己。”
這些話,陸朗不是不知道,他隻是從沒想過,姿態這麼狼狽。卻還是抱著幻想,想著
徐薇忍著疼痛,迎上了陸朗,“你來了。”
陸朗避開徐薇的手,獨自走到一旁,“嗯。”
看到徐薇又青又腫的臉,陸朗莫名覺得有些慰藉,心裏的難受好像散了一些,展盞啊,怎麼是可能讓別人平白無故欺負了的人。
徐薇看陸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忍不住眼角濕潤,“陸朗,酒會那天你不是這樣對我的。我現在受傷了,你連安慰的話都沒有一句嗎?”
陸朗隨即收起嘴角,“如果不是徐伯父,我不會讓你參加酒會的。”
徐薇睜大眼睛,“陸朗,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現在,連來參加自己公司酒會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陸朗反問,“你覺得你應該有嗎?”
徐薇強忍住大哭的衝動,“我們這麼多年,難道就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嗎?”
“情分早就從你試圖和我綁在一起的時候開始慢慢耗盡了,徐薇,你好歹也是大家千金,名校學子,別讓自己墮落成你最討厭的樣子。”
徐薇強撐著坐起來,“陸朗,什麼才是我最討厭的樣子?我最討厭的樣子,是展盞那個樣子,明明不喜歡你,卻要拖著你。你在被利用,你知道嗎?”
陸朗閃開了徐薇要抓過來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我最喜歡的,恰巧是她。”
徐薇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她知道陸朗喜歡展盞,可是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告訴她?“那你今天來是要做什麼?我是打了展盞,可是我比她傷的嚴重,要賠償也輪不到我。”
“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跟她道個歉。”
徐薇瞪大了雙眼,“道歉?我做錯了什麼?你居然要我跟她道歉?”
陸朗逼近她,“錯?不,你應該知道,你已經不再是犯錯的程度了,隻要展盞一開口,你就是犯罪。”
徐薇膽顫,明澤深盤問她的時候那可怕的眼神,她至今還記憶猶新,她知道陸朗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可是她也沒想到他真的能這麼絕情。
她那時候的確說過,不會再回上海,可是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剛好碰上陸朗和展盞鬧矛盾,也沒想到展盞居然會說那種話。可是現在,陸朗卻要追究她一個人的責任,她喜歡的人被別人不放在心上,她隻是出手教訓,有什麼錯。
徐薇突然笑了,“可是讓我參加酒會的資格,讓我跟你跳舞的資格,是你親手給我的,是陸朗你,全程沒有給過展盞眼神,所以我以為你是不在意她的。我本來沒想過這輩子還可以和你離得那麼近,也沒想到,你沒有想象中那麼在意她。”
陸朗眼裏閃過危險的光芒,“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徐薇笑得更深了,“難道沒有你的關係嗎?如果不是你的同意,我也進不去,更加不會碰見喝醉的展盞,也不可能會傷害到她呀。”
陸朗的手漸漸捏緊,“那麼就是說,該道歉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徐薇突然哭了出來,“陸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以前你不是這樣的,我們曾經那麼美好,我們曾經是形影不離的,我一直等著你,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是自從展盞出現,你容忍她搶我的代言,容忍她代替我的位置,你還為了她動用勢力來調查我,威脅我?我們認識十多年了,難道我就該被這樣不公平的對待,而展盞就有資格接受你對她的好嗎?”
無視徐薇的哭訴,陸朗沉聲開口,“關於我是否因為某些行為不當給了你我喜歡你的錯覺,我向你道歉,從今往後,不會再有。”
“為了展盞?所以你再也不會見我?”
“給過你機會的。”說完,他大步離開了。
徐薇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又是一夜,這幾天以來,展盞從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仿佛掐著秒表,一分一秒的過。
睡到沒辦法再躺下去,展盞起來,臉上的紅印幾乎已經看不見,小於已經在客廳裏等著,她想去公司把合同簽了,然後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