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唉聲歎氣,神色傷感:“她哭著對我說,她跟那個男子隻是逢場作戲,不願把初夜賣給他。奈何,他出的價格太高,鴇母哪裏肯讓到嘴的鴨子飛走,竟直接把芙蕖關了起來。”
“我去求鴇母,她說隻要我出的起比那男子更高的價,她就把芙蕖的賣身契給我。我一聽,慌不擇食,竟選了賭坊這條不歸路,”書生自嘲自諷的說道。
“那男子現在何處?”話畢,薛無為挑眉問道。
“失蹤了,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了。”搖搖頭,回答著她的問話。
“既然那男子失蹤了,為何鴇母還不肯讓你見芙蕖?”
男子一聽,神色更是淒慘,悔恨交加:“我進了那樂蜀坊,把自己的全身家當全都填了進去,那鴇母本就勢力,見我沒錢更是連見都不讓我見芙蕖一麵。”
薛無為暗暗冷哼一聲,一入賭門深似海,賭坊的水那麼深,豈是一個文弱書生所能懂得?倒也是自作自受。
“賭坊那男子可是叫陳虎?”薛無為淺嘬一口茶水問道。
“公子怎麼知道?”男子詫異的看著她。
“你可知,那陳虎早已死了兩月之久?”薛無為嘴角勾起一輪玄月,高深莫測的說道。看來,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死了?”男子驚愕的望著薛無為,一時竟消化不了。
“陳虎被人謀殺,還割掉了頭顱。”清淡的嗓音頓了頓,銳利的眸子緊盯著男子,“此事早已傳遍阜城,你竟不知?還是故意隱瞞事實?”
“公子冤枉啊,在下是真的不知此事。”一聽此言,頓時知曉眼前的男子是官府中人,直嚇得書生瑟瑟發抖,慌忙為自己辯解道。
“哼!你與那陳虎本是敵對之爭的關係,此事就算不是你所為,也與你脫不了幹係。”薛無為冷冷說道。
又瞅了眼嚇傻的書生,輕描淡寫:“此事事關重大,你且前去知府衙門錄下口供,方可解除嫌疑。”
“菁苓,你隨我來。”隨即丟下男子,喚著菁苓出了包間。
“公子…”
皺巴著臉為難的看著薛無為,一心還想著銀子,白白送出了十兩,現下又請這小書生吃食,這銀袋都快見了底了。
“菁苓,我問你,當日從陳氏家裏帶出來的發簪現在放在何處?”
如果這書生句句屬實,那支發簪也許就是芙蕖姑娘所屬。
“放在竹林軒公子住的廂房裏,菁苓怕是什麼重要的物證,在賭坊歸來時,便好生保管了。”菁苓開口說道。
自從賭坊回來,她便一直好生保管發簪,公子可是用這發簪把她從一眾魔鬼手裏救了回來呢。
“好,你現在回竹林軒把發簪取出來,然後直接去怡香苑等我。”說著,直接扯下了菁苓身上的錢袋子。
“公子…”
剛想問話,一聲冷哼嚇得她直接把話咽了回去。
“快去!”
不容置疑大喝一聲,菁苓眨眼跑走了,而薛無為徑直往怡香苑方向走去。
再回怡香苑,已然換了身份,半躺著前廳的木椅,一雙玉腿筆直的平放在桌上,儼然一副紈絝子弟模樣。
趕走那些胭脂俗粉,直接找上鴇母,大牌般的把銀袋子往桌上一扔。
“把你家芙蕖姑娘給我叫出來。”吊兒郎當的言語倒真是像極了尋歡作樂之人。
“哎呦!原來是公子你啊!”鴇母睜眼一看,立馬笑的眼眯成一條縫,招呼著其他姑娘送上來杯茶水。
“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把你家的頭牌姑娘芙蕖給我叫出來,爺我今天就讓她來伺候了。”不耐煩的擺擺手,冷冷的說道。
“公子啊,不是我不叫啊,我家芙蕖正接待著其他貴客,怕是抽不開身啊!”鴇母滿臉為難的說道,眼前這男子雖然麵生,卻也是一身凜然正氣,不敢招惹。
但,裏邊那位更是惹不起啊!
“什麼貴客?帶我去看一下!”薛無為濃眉緊蹙,清冷的說道。
“公子,不可啊,裏邊那位可惹不起啊!”雖是左右為難,鴇母仍要出手攔住薛無為。
“你是想說就不怕惹了我是嗎?”
淩厲的眸子瞪著鴇母,聲音驟然變得陰冷,就連怡香苑溫度都低了些許,凍得人直打寒顫。
“公…公子,芙蕖姑娘就在樓上芙蓉房間,公子可要小心一點。”
見攔不住她,不得已告知,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既然都是她惹不起的人,那就讓他們相互殘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