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盼著小主子能聽話背過身去不看。
可祁湘繡的樣子便不像是能配合的。
“小主子,聽屬下一句勸。屬下數三聲便放手,您睜眼了別往地上瞧。”他也是為了她好。
“三。”
“二。”
“一。”
“一”字出口,依言拿開了捂著她眼睛的手。
祁湘繡一沒了視線阻礙就往地上猛瞧,“高嶽,你說她做了什麼,那裏能留那麼多血?”
祁湘繡指著一處,高嶽卻沒眼看,不可描述之處,汙濁不堪。
臉紅到耳根,沒有回答她的話,思緒飄遠,也沒聽清她後麵講些什麼。
等高嶽回過神的時候,祁湘繡正雙手叉腰,“魔修這也太明目張膽了,莊泉派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你說莊泉派那老不死的會不會出來管這事兒?”
“小主子,可否先行離開?”他好叫人拿條涼席,裹一裹把地上的人埋了。
祁湘繡撇撇嘴,還是退開了幾步,道:“去吧。”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不過是阿娘讓她往日裝著傻一點,在她羽翼未豐之前。
那日在山丘下看到的女人便是她的崇拜對象,敢把人綁在石壁上引鳩鷹啄食,可惜不知道她是哪裏人,不然必定請她吃頓飯,照著族裏最高的規格招待她。
高嶽疑惑,小主子喊他一人回去,她不走……
祁湘繡見高嶽半天沒有動靜,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回去吧,回去吧,我不看了還不行。”
盡是些愣頭青,祁湘繡暗自腹誹。
後山一處洞穴,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有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以後,亮起了幾簇鬼火。
“大人。”拿著骨片晃了晃,“屬下拿到了。”
男人全身掩在寬大的黑袍下,隻露出一雙眼睛,靜靜地看了他兩眼,忽然伸出手,道:“骨片,拿來。”
依言遞過,黑衣人拿到了骨片,兩根手指在上麵輕輕一抹,被吸入其中的兩個魂使便被他抓了一個出來。
奇怪的是那魂使,在墳場凶神惡煞地很,此番卻在黑衣人手中縮成一團,微微顫抖。
黑衣人掃了兩眼自己的下屬,蒼白的手抓著魂使,執於他的頭頂,“你要不要試試?”
他隻要微一用力,就能把魂使拍進他的神識。
全身顫抖著,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黑衣人,“大……大人,不……不可。”
結結巴巴地求饒,魂使,那可是怨魂,隻能放進死人的軀殼裏,用其他材料製成的傀儡也可以,唯獨,不能放到活人體內。
若是真被拍入神識,他也不必活了。
抖著身子,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大人,屬下忠心耿耿……”
“開個玩笑罷了。”想殺他,何須繞彎路,直接製成傀儡不是更方便。
“退下!”黑衣人嗬斥道。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黑衣人手上撚著魂使,“這一個,便拿來療傷。”
他不知道上次玄盈用的是什麼火,隱約間似感覺到是同宗同源,但那火威力不小,竟能灼傷他。
抓了兩個魂使,至於剩下的那個,他便拿來練陰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