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看不見五官的男子,身份是魔修,毋庸置疑。
他能將魔器發揮出應有的效用,還能隨性控著血人的收放。
要知道,那等魔器不是普通魔修能駕馭的,修為是一方麵,地位是另一方麵。
雖說這世上一直是弱肉強食,但也不乏有修士靠著異寶、強大的靈寵,以及其他的特殊能力,謀取生存之道。
魔修的高位,沒有後門可走,能者居之。
憑著男子使出的這一手,他不是在中層,就是離著中層附近上下,微渺地波動。
何為囚獸,便是用強大結界阻隔,關押凶猛的魔獸。
恰好囚獸上的兩個獸頭就代表著裏麵關著何物。
兔子和鱷魚,可不似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
將血人收進囚獸中,一則供應餓得久的魔獸,二則還能從魔獸口中脫逃的血人,用來噬咬新一批人類修士,提供更多的血人。
所以方才,隻是放這些甕中之鱉出來溜圈。
感受著爬蟲的流動,他在爬蟲覆蓋之下還能活著,也是體現他禦獸能力的另一種方式。
魔修方一握法訣,玄盈忽然出手,猛地對著他就是一掌。
“回……”雲笙的來字還沒出口,玄盈就已經不在身旁的位置了。
隻能緊張地看著兩方的交手。
灼熱的靈力撲麵而來,速度極快。
魔修毫不慌亂,抬手便迎上玄盈。
一掌下來,魔修口頭腥甜,隻是爬蟲依舊不緊不慢地在他臉上爬著,哪怕其間簌簌地掉落一些,依然能完完整整地覆蓋著他的麵頰。
玄盈細細地打量著魔修,方才一掌,三分力,隻是試探。
看他的樣子,沒有半絲異常,內裏應該不好受。
中層而已,她兩世幾千年的妖皇可不白當,縱使現在未曆大劫,也已經邁進一元境了。
雖不知命裏一劫何時到來,但放眼……曾經是星辰,如今就算三陸相通,分成層層山區,依舊處於頂峰。
曾經夢想隻是瀟灑恣意於世間,做那山間喝喝小酒,賞賞雪景的祖師奶奶。
到了今時今日,護著身邊人,護著妖域眾生,才是她的目標。
魔修整隻手被烈火灼燒,隻見他似感不到痛覺,用另一隻手隨手一拍,拍熄火焰,簌簌而落的一些爬蟲,散發出蛋白質燒焦的氣味,魔修抖掉手上已經死了的蟲,剩下的活著的又重新爬回了他的臉上。
現在臉上的爬蟲總算少了一些,可五官依舊看不清。
三分力,再試一次。
“別衝動!”雲笙喊了一聲。
不似剛才,話都沒來得及說完,這次是完整的一句吐出,可是照樣阻不了她出掌。
又是一口腥甜,魔修張開嘴,五六隻爬蟲爬進他的嘴裏抹除他食道裏不一樣的味道。
這回玄盈的攻擊目標顯然換了一隻手,是魔修剛才用來拍滅火焰的那隻。
剛修複了一隻,又傷了一隻。
這次魔修的整隻手似在冰裏凍了起來一樣,冰涼的痛,和剛才灼烈的痛,完全不一樣。
他奇怪地“咦”了一聲,冰火兩重天的感覺,違和而又融洽,就像麵前的女修一樣。
兩擊皆為玄盈主動出手,魔修作為被動方而接招,現下魔修不再沉寂,五指彎曲成勾,帶著那一臉惡心的爬蟲,反手向玄盈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