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我會通知雲家來領人……”
水絡見水彩瑜不悅禁口,轉而看了看蕭悅兒:“不過,雲家雖然明麵上不會做什麼,但暗地裏就難了,你要心點。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星劫的話令水絡很意外:“師叔,蕭悅兒已經是我的道侍,還是讓她自己回蕭家吧。”
“你確定?”
水絡的意思很清楚,提醒他,難道真地與雲家徹底撕破臉皮?
“當然,本來她也是雲風輕送給我的,堂堂雲家不會出爾反爾的。”
星劫輕鬆地笑笑。
星劫和蕭悅兒離開後,水絡搖頭歎道:“此子太過強硬,肆無忌憚。”
水彩瑜輕哼:“強者固然不能委曲求全,但那是建立在事前謹慎的基礎上的,一味地蠻幹,隻會死得快。”
“我們多費點心就是了,二十年很快就過去了。”
水絡還指望水萬相重生呢。
“這一屆驕榜其本穩定了,五聖宮很快就要集結一千驕,到時候,各種危險任務和秘境曆練層出不窮,麵對那麼多對手,以他的行事風格,勢必四處樹敵,就算殞落也不定。”
水彩瑜不太看好星劫。
“唉!那些後輩的事我們也不便插手,隻能靠他自己了,也隻能提醒下幾個家族,給他減少些不可抗拒的麻煩吧。”
水絡有點無奈,總不能看著“水萬相”死吧?
……
離開月光壇,星劫便讓蕭悅兒回蕭家去了,自己則回西霞峰,帶著莫輕歌準備去找水寒,打聽下丹心秀等人的消息。
結果剛到山下,便看到了一個素未謀麵卻如雷貫耳的人。
“水中月?”
星劫一眼便認出了她,因為她與水盈盈太像了,一身月白長裙,一樣的水靈肌膚,柔若無骨,眸如秋水,櫻口含露……
但是,卻是氣質截然不同的人。
相比於水盈盈的軟水溫山,嫻靜淑雅,水中月卻如心智如淵,不可捉摸,這是一個令任何男人都敬而遠之的女子。
水中月美則美矣,但那發自骨子裏的冷淡讓星劫想起了月夜的月詩語,很不舒服,加上她是差點害死他和月詩語的仇敵,所以,星劫的態度也是相當冷淡。
“你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水中月的第一句話就讓星劫很驚訝,他自認為隱藏得夠好了,但她那如星光般冰涼的目光,卻好似能穿透一切心防,讓他不敢有一絲大意。
莫輕歌壓下心中的不安,仔細打量著這位在整個元星宇都聞名的奇女子,似乎想弄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那麼神奇的預言能力。
星劫也不是輕易被牽牛鼻子的人,他淡然一笑,:“與人相交,如對鏡觀己,你確信不是先對我抱有敵意?”
水中月微怔,對星劫的評價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過,她似乎並不想與他多糾纏,瞥了眼衣著極為暴露的莫輕歌,眼中流露出很明顯的厭惡神色,明了來意:“我姐姐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不要再騷擾她,否則……”
她沒有出怎樣的後果,不過,以她的身份和手段,相信對方會十分清楚的。
然而,星劫對她看莫輕歌的眼神很憤怒,因此,冷然道:“關你屁事!”
粗俗!狂妄!
這是水中月對這四字答案的第一感覺,她有些憤怒,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對她的人,就連五族中那些地仙都不會如此放肆。
星劫心念一動,駕車而去,就這麼把水中月晾在了那裏。
“竟然又是一個看不透的人……”
水中月低聲沉吟,若有所思,念頭有些不通透的感覺,這讓她很不適應,想起了那個有過一麵之緣卻死在自己算計下的青年。
“跳脫出命運之外的人,真地可以有兩個嗎……”
她的目光越發幽深,白衣飄飄,卻隱隱有種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
寶馬香車中,莫輕歌斜依在星劫寬厚的懷裏,憂心地:“大哥,輕歌有種被她看透的感覺,她會不會……”
星劫右手指在她光滑的腹部畫著圈兒,感歎道:“水中月……不愧是令百族忌憚無比的恐怖人物,匪夷所思的預言賦,洞徹人心的敏銳感覺,羚羊掛角的無痕布局,盡在掌握的強大自信……與她相比,月詩語還嫩了點。”
星劫越想越感覺到,一句“你對我有很深的敵意”,包含了太多的內涵,同時慶幸自己的應對還算巧妙,沒有泄露多少信息。
“那我們會不會很危險?大哥那麼她。”
莫輕歌的話讓星劫搖搖頭:“如果她真地因此而做點什麼,反而容易對付了……”
他回想了一下,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就算她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是人就有弱點。”
星劫明顯地感覺得出來,她的第二句話與第一句相比,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出來的,那反應了兩種心態和效果,一個讓人心悸,一個讓人憤怒,再聯想到她的真正來意,他確信,水盈盈很可能就是她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