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會聊很久,但是,郝淩宇好似突然有事情,給了名片就告辭了,說改天再約。
回去的路上,還下去了雪珠子,整個天空都是霧蒙蒙的。
房子很大,燒暖氣了好長時間才完全暖和起來,進了屋就感覺舒服多了,遠遠聽見暮歌的咳嗽聲,好像更加厲害了。
林輕螢拍了怕身上的雪珠子,換了鞋,咳嗽聲裏聽見暮歌講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穿著毛衣從小客廳裏走出來,很高很帥,就好像那個電視劇裏的男主角。
他手中拿著手機,看見林輕螢有點愕然,好像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回來?
見他臉色凝重,林輕螢有點擔憂地問道:“誰的電話啊?”
“公司的。”
“要緊嗎?”
雖然沒有再繼續關注,但是,也能夠想象得到,緋聞的熱度並沒有完全下去。
暮歌隨意地扔下手機說:“不要緊。”
又咳嗽那幾聲,林輕螢道:“好像咳嗽得更加厲害了,這不知道拿回來的止咳藥管用不管用?”
暮歌走過來說:“還好,沒大礙,你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有點流鼻涕……幸好燒暖氣了,今晚好像要下雪。”
暮歌說:“天氣預報的確說要下雪了,要快點好,這樣才能玩雪。”
南方的雪與北方的雪不一樣,積雪留不了多久,而且一年到頭可能也就那麼一兩場雪,所以大家都期待下雪,然後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可沒得那麼快好……”林輕螢拿著藥又進了小客廳,邊倒暖瓶裏的水邊說:“你猜我今天遇見來誰?”
“熟人?”
“對,你能猜到是誰嗎?”
“從前的同學?”暮歌在旁邊拆藥然後看說明書與醫囑。
“你一定猜不到,是郝淩宇……”
止咳糖漿可以直接用熱水服用,林輕螢的感冒藥是衝劑,他還有個消炎藥是膠囊,需要隔開半小時後再吃。
“他?”
正在給林輕螢撕開藥包的手不經意停了一下,道:“他在湘平?”
“嗯!”
自從去了北京,跟很多朋友都失去聯係了,他與郝淩宇也是多年沒有聯係的,還記得當年他們在湘平火車站分離的情景。
暮歌去北京,郝淩宇去深圳,郝淩宇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可以記住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加油……”
林輕螢瞧見暮歌走神了般,拿著郝淩宇給的名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放心,有他的電話跟地址,你隨時都可以去跟他敘舊的。”
暮歌接過名片看了看,瞧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瞧著上麵寫著《淩和繪畫室》,然後下麵有一行小字:帶你走向神奇又美麗的世界。
知道他還在從事美術工作,暮歌有點欣慰。
林輕螢靠在他的肩頭說:“他的女朋友名字裏有個‘和’字,哇,真是恩愛。”
暮歌收起名片把藥給她倒到杯子裏晃了晃,說:“喝藥。”
“燙的,等下再喝,你先把止咳糖漿喝了。”
“趁熱喝,涼了會很苦……為什麼不買吞服的藥?”
往嘴裏一放讓水一送就可以了,林輕螢說:“醫生說中藥沒副作用嘛……”
她是最怕吃苦東西的,但是,好些藥動不動就說“服用後半年之內不宜懷孕”之類的話,她總覺哪裏不好的樣子。
大概從22號下午開始,林輕螢就一直都在收快遞,衣服、鞋子、配飾、化妝品、護膚品、吃的、喝的,各種生活用品,拆都拆不贏了,感覺再這麼繼續收下去,房子再大也裝不下了。
“你到底給我買了東西?這些我都還有啊。”
雖然收禮物很高興,但是,收太多還是有點累。
暮歌問道:“不、不喜歡嗎?”
他知道她出生富貴,從小到大物質方麵從未缺過,故此給她購買的也都是一些十分名貴的東西,即便如此,他有擔心她看不上?
畢竟人家是見識過好東西的人,而他,說實在的,好與不好,可能還停留在“價格”的高與低上,理所當然地認為價格貴的就是高端的。
當然,理論上應該也是這樣的。
隻是,林輕螢從前的世界裏,似乎並沒有“價格”這一說,畢竟再貴的東西她也買得起。
“喜歡啊,隻要是你送給我的,我都喜歡,但是,就算你現在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啊?現在是冬季,你這就給我買了夏季的衣服,而且還是私人定製的牌子?還有,你把東西都寄到這裏來,以後我們不回B市了嗎?到時候怎麼拿回去?”
她一邊拆著快遞包裹,審視著裏麵的禮物,一麵又抱怨著,這一刻,她身上的少女氣質,逐漸地消失,然後,慢慢地換變成了少婦的氣韻。
暮歌也是第一次意識到此時的林輕螢並不再是當年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