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回神,暮歌問道:“你竟然還記得?”
林輕螢急匆匆地跑到了畫室道:“我當然記得,我不僅僅還記得,我、我還畫出來了……”
她快速地翻開一本畫冊……從中間取出一張陳舊的紙張,小心翼翼地攤開說:“這是那天,你給我畫的。”
畫上是她的舞姿,她不是很會編舞,但是,徐老師覺得她的表演情感不高,所以想試著從這方麵著手,更好地培養她。
那是她第一次編舞,表演的舞蹈就是翠翠在等待儺送時該跳的舞,她說:“翠翠應該是滿懷希望的,而且永遠不會失望,因為她跟儺送的靈魂是相通的,彼此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聲,所以回來或者不回來,並不是重要了。”
後來這段舞也得到了徐老師的認可,隻是表演的時候,還是被刷掉了。
因為其他老師說,應該是傷感的情緒,這樣更能夠表達翠翠的內心,爺爺死了,愛的人離開了,她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漫長的等待過程中,怎麼可能會是欣喜的狀態呢?
暮歌安慰她說:“我懂你就好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翠翠啊。”
林輕螢再翻出自己簡版的漫畫說:“這是我第一次畫完整的漫畫,感覺還很生澀,但是,那個時候,我跟當初我心中的翠翠是一樣的,是滿懷希望的,我感覺你就在我的身邊,所以,我才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暮歌道:“就好像我學鋼琴的時候,是一樣的,正因為感覺你就在身邊,所以我才能夠堅持下去,我學了四年……”
林輕螢瞧著此時的暮歌,他的神色與當年的暮歌一樣,不再是嚴肅的、冷清的,而是激情飽滿的,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暮歌了。
她特意道:“我們再去一趟鳳凰小鎮吧。”
想到了這裏,她無比激動,說:“從B市坐飛機到長沙,從長沙再到鳳凰小鎮,好玩,感覺好玩,但是,我還是想去,我們能不能再去一趟,那裏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吧。”
暮歌道:“應該是沒有什麼變化的,隻是……你現在懷孕,還是不要舟車勞頓了,何況,我不太方便出門的,那邊現在遊客更加多,不如我們當年去的時候那樣了。”
林輕螢有點失望,暮歌安慰說:“我保證會帶你再去的。”
剛剛燃起的激情好似又被澆滅了……晚飯後,暮歌提醒著林輕螢洗漱,早些休息,她依舊悶悶不樂的。
暮歌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睡吧。”
她依舊是那樣瞧著他,好像非要去一趟不可。
不答應,就不閉上眼睛,暮歌輕輕地給她合上,她又睜開了說:“我死不瞑目。”
暮歌拍拍她的肚子說:“可我們的寶寶要睡覺了。”
暮歌貼在她的肚皮上,用跟小孩子說話的口吻說:“寶寶啊寶寶,你快勸勸媽媽啊,讓她好好睡覺覺,不然明天會很累的,是不是?”
林輕螢被他給逗笑了說:“他現在聽不見呢。”
“他聽見了。”
“沒有,聽不見。”
“你聽見了,那就是個小寶寶……”他滿眼寵溺地瞧著他,林輕螢扯著被子將腦袋縮了進去說:“哇,好肉麻,不跟你說話了。”
第二天,他們就飛長沙了。
然後從長沙租車去了鳳凰小鎮。
車裏林輕螢有點小激動問道:“不是說不去的嘛?”
“我不想去啊,但是我聽說孕婦在孕期如果不能滿足她的話,會很麻煩的。”
湘西的春天要比B市來得更早一些,進入鳳凰小鎮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春意盎然,暮歌將車停在某個公寓的停車場,帶上了口罩,又給了林輕螢一個口罩說:“現在的遊客應該很少,我們小心點最好不要讓記者跟上,也不要讓民眾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