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欏本來還是翹著二郎腿低頭耍手機呢,一聽呼聲這麼高,懶洋洋抬眸往台上掃。
隻一眼,便定格在了後邊穿著白色裙子,扛著提琴的謝亦竹身上。
呦,他這是,眼睛穿越了還是他這個妹妹,穿,越,了。
謝亦欏把手機收了,直起身,看著謝亦竹。
定了幾秒,才真正的確定,這個看起來笑得賊甜,一身仙女似的提琴手,是他那個平時不苟言笑,低調至極的妹妹。
平時一聲不響,偷偷摸摸竟然成了個樂隊。
挺能耐的。
蘇榭昭皺眉,指了指謝亦竹:“那個,是亦竹?”
夏初疑惑:“怎麼?你認識她啊?”
“不是謝八嗎?”
林韶九:“我忘了告訴你,亦竹她是祉瑜的妹妹。”
夏初:“!”
“真的啊?以前都沒聽她過。”
“她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蘇榭昭點頭:“以她父母那個尿性,肯定不會同意她來參加這個。”
他想到什麼,立刻看謝亦欏的方向,果然謝亦欏手機也不玩了,目不轉睛地看著舞台。
比剛剛看美女還認真呢。
“謝五是她親哥哥。”
“那三少不也…”夏初了然道:“他們是同父同母的,那這不會對他們比賽有什麼影響吧。”
蘇榭昭勾唇:“有我看著呢,他能做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
表演開始。
這首歌是柴西作詞,他們五人一起做出來的曲子,歌曲名蕉輕默》。
結合了傳統與現代的元素,開頭是一段提琴獨奏,然後混入吉他。
夏末麵前支著話筒,低頭輕聲開口:
“我在,幹涸泥土間,擠著向上;
一點點顆粒,一點點積壓胸膛;
我渴望著水,渴望著光;
努力汲取,努力伸出手掌。”
這個部分,更像是低喃輕語,卻有一種緩和的旋律。
夏末的聲音很有特點,變聲期剛過去,低聲時像清澈的水流過山泉,緩緩地流,緩緩地劃過山穀,繞著風回響。
“我在,幹澀沙礫間,奮勁咿呀;
穿過春秋冬夏,曆過晨風煙霞;
飛過的不是烏鴉,這裏荊棘叢生,
不染輕煙,不過車馬。”
胖跟著節奏時不時敲一下,一點點爵士的感覺。
到這裏,還都是類似於平鋪直述的演唱,緊接著,加入一段由謝亦竹獨奏的鋼琴曲。
先是輕緩,夏末抬起眸子,眼裏好像有光,存了漫的星辰在眼裏閃爍。
鋼琴一下下變得急促,再到激昂,吉他適時的加入,胖敲響炸鑔,就像是開啟了閥門般,節奏陡然急促。
夏末再出口,是搖滾的感覺。
“我從低穀而來,
不曾見過波瀾壯闊的海麵,
不曾立過巍峨陡峭的懸崖,
不曾看過星光灑落的枝丫,
光尋找的是我嗎,
雁飛掠過這裏嗎,
也許雨也試圖邂逅臉頰,
也許鶯也婉轉嘶吟驚訝,
若我能環抱,何故苦苦掙紮,
沉默的不是我,
誰也不想被留下。
…
…”
與前邊輕聲唱時的感覺完全不同,明明清澈的聲音,唱起來又帶零些微的啞,像突然吹來了呼嘯而過的冷風,刮過泉水,水卻依舊奮勇流過。
震撼全場,又嗨翻全場。
高潮隻有短短一分鍾,卻像是拋下了一枚炸彈,轟炸舞台。
副歌完了,吉他聲驟停,夏末低頭喘了口氣,最後以一句輕聲的清唱收尾。
幹淨。
回味。
場麵沉默了幾秒,又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全場都在呼喚“暗光”。
奇怪的,“暗光”的粉絲來有一半都是衝著夏末來的,可沒有人去單單喊夏末的名字。
因為他過,“暗光”缺了誰,都沒有他夏末的今。
這場表演其實很短,比起其他參賽者準備的歌曲,他們這個的確不怎麼長,隻有三分鍾,卻結結實實燃爆了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