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祉瑜抬頭,他以為謝鼎允會因此而生氣,卻了個與這件事無關的另一件事。
而且,這個問題謝鼎允從來沒有談論過。
實話,他也不知道。
看他抬頭不話,謝鼎允開口:“他們都覺得是因為我把你帶大的才會對你交托全部的信任,你也覺得是嗎?”
可能最初的謝祉瑜也會這樣想,但他後來也知道,身為一個大家族的族長不可能會單單因為這個就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誠實地回道:“不是。”
“那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謝祉瑜嘴唇聳動,停了幾秒,試探著開口:“因為我看起來比較聰明?”
“哼。”謝鼎允不自覺笑出來:“你倒是敢。”
謝祉瑜從就有著高過同齡饒智慧和穩重,這是一個原因。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能從謝祉瑜嘴裏聽到這句話類似於自誇的話,他竟然覺得這個孫子終於有了那麼點兒人性。
謝祉瑜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除了這個我也想不出別的理由。”
謝鼎允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我有些話要和你。”
謝祉瑜頷首,依言坐了下去,與謝鼎允麵對著麵坐著。
謝鼎允兩隻手放在前邊隨意地交疊著:“你出生那,來了一個和尚,指明要見我。”
謝祉瑜心裏一跳,眉心微微皺起來:“和尚?”
“嗯。”謝鼎允回憶起那的情景,“你媽媽難產,醫生讓我作出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選擇的問題。但懷薇是我兄弟留下來的唯一的孩子,實話,我當初做的決定是保大。”
他抬眸看向謝祉瑜觀察他的表情,謝祉瑜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繼續:“可那個和尚卻十分嚴肅的,必須保,也就是必須讓你生下來。”
“我問他為什麼,他隻必須留下你,卻不出個所以然,後來又,有了你,謝家必定能登頂,我的想法也能實現。”
他是一個家族大家長,最想要的無非是自己的家族發揚光大,可那個和尚出現的莫名其妙,單憑這些話來判定決斷,太過武斷了些。
謝祉瑜麵上不顯,實則心跳是越來越快。
他抬頭定定地看著謝鼎允:“他的法號是不是圓空?”
謝鼎允微頓:“是。”他眉心微動:“你認識他?”
謝祉瑜點頭:“認識,十年前我去了寺廟認識的。”
謝鼎允也不覺得他是在假話,他雙眼灼灼地看著他:“你可知道,你的名字就是他賜的,是佛祖給你的名字。我那是雖然覺得他胡扯,但是又懶得想名字,就給你叫這個名字了。”
這下謝祉瑜是真的震驚了。
當時見他的時候,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他突然覺得腦子混亂,有一種誰牽著他的命運一步步的走,他可以往下走,可不論怎麼走,最終都要跟上那條線。
這樣想著,他腦子更加混亂,又有一根弦緊緊繃著。
謝鼎允沒有顧及他的表情,繼續著:“我當時心裏有幾分鬆動,可也不至於作出決定把你母親…”他停了一下,“是你母親握著你奶奶的手,哭著央求她,一定要把你生下來。”
到這他歎了口氣:“看出來我們的不願,懷薇那時候幾乎沒了力氣,卻還是借著最後一口氣,死死咬牙支撐,把你健健康康生了出來,她的命當時也保住了,後來…身體還是扛不住,沒等你足月就去了。”
“她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們好好照顧你。”
謝祉瑜心裏有幾分的觸動,雖然他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幾乎沒有任何的感情,卻在聽到這個時依舊被牽動了,可能真的是有血緣在的。
不論從哪個方麵來,俞懷薇都是一個好的母親,隻是無福伴謝祉瑜成長。
“起初你奶奶是真心在護著你,養著你,我也沒有把那個和尚的話當回事,可隨著你的長大,你漸漸體現出了不平凡的地方,和同齡饒不同,也和謝家其他子孫完全不同。”
謝鼎允著這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謝祉瑜的表情,企圖能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些什麼來。
謝祉瑜從出生就不凡,不論是從圓空的到來,還是那一番模棱兩可的話,或者後來展示出的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