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劈開季如畫的心,讓她痛苦不堪。本來她也可以繼續去追求的,可是她卻害怕盛紀會離她越來越遠,於是她強顏歡笑著說著違心的祝福的話語,又裝作坦坦蕩蕩的告訴盛紀那天隻是一個玩笑。
她可以去欺騙別人她不愛盛紀,看到盛紀身邊那個女孩子的笑靨如花她不難過也不嫉妒,可是她欺騙不了自己,因為她的心很難過。
難過的就像有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心髒毫不在意她的痛苦一般的左搖右擺。
盛紀的目光總是追隨著那個女孩子,他把這個女孩子介紹給他們幾人認識,他當著他們的麵承認他喜歡這個女孩子,他的溫柔體貼不再是專屬於季如畫了而是屬於另一個女孩子,和他形影不離的人也不再是季如畫了,他的耐心也分給了這個女孩子,他會寵溺的看著那個女孩子,他也會牽著那個女孩子的手過馬路,他還會擁抱這個女孩子,甚至他還會親吻這個女孩子。
而季如畫於盛紀而言隻是鄰家妹妹,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而已,僅此,而已。
為什麼?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快樂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們的嬰幼兒時期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會被一個剛剛出現不久的女孩子打破?為什麼呢?
季如畫想不明白,她的眼裏心裏全都是她愛的那個少年,不管那個少年眼裏的光在看著誰,她季如畫的目光總是追隨著那個少年的。
夜晚的默默啜泣,黑夜中的自我療傷似乎都陪著季如畫度過了目睹盛紀與那個他的初戀女友轟轟烈烈的戀愛時光。
每當盛紀換了一個女朋友的時候她都會難過也都會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是她?
為什麼她會是一個胖子?為什麼她不能像其餘女孩子一樣絢爛綻放的如同花朵一樣?
這種情緒經過日久天長的積累終於在盛紀離開的一個陰雨天爆發了,她發誓再次見到盛紀的時候她一定會變得十分完美!
季如畫躺在了手術台上,冰涼的麻醉藥刺入她的身軀,醫生的手術刀在分離她的皮肉,手術刀的鋒利與痛覺仍然讓她記憶猶新,每到陰雨天時她都覺得那種痛深入骨髓。
季家的人小時候都是肥胖型的,等到了十九二十歲的時候他們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的脂肪會隨著身體的發育消失不見,五官也會變得精致。其實,她大可以等上幾年,等到身體抽條了她就會瘦下來,可她等不及了,她選擇了一種最為痛苦的方式去改變,她選在讓醫生切掉身上的那些多餘的脂肪。
然後接踵而來的就是極為苛刻的節食與發了瘋般的運動,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瘦下來了,她也如願以償的變成了自己完美的樣子。
她鑿身修骨,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可以有底氣的站在她心愛的少年身旁與之比肩了。
再也沒有人會在背後竊竊私語說他們不般配,說季如畫配不上盛紀了,從此之後她們能做到的隻有羨慕的目光和讚美的語言。
他們會是最為登對的金童玉女,她會是最為優秀的伴侶,他們會攜手走到人生的盡頭。
季如畫的改變無疑是具有魔力的,她的美驚心動魄讓人不自覺的淪陷,那些男生們都對她垂涎三尺,“人間尤物在世妲己”是見過她的人給她的描述。人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商紂王會因為妲己殺了比幹,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戲諸侯。
因為在麵對這樣一個如同妖精般的女人的時候你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心,隻想把這世間最好的給她。
回憶戛然而止,正聽得入神的三人急促的追問:“後來呢?”
季如畫有些自嘲的勾起唇角,眼神迷蒙的看著天花板,將視線虛虛的投注到某一點上:“後來啊,我鼓起勇氣去大洋彼岸找了他,為了他我扔了我的自尊踩碎了我的驕傲,我甚至寧願為他磨平了棱角,也為了他不惜去頂撞我爺爺。
我以為隻要我們兩個兩情相悅,隻要我們堅定不移那麼我們一定會攜手與共走到人生盡頭。
可是啊…這終究隻是我以為啊……
他認為隻有工作才重要,他認為隻要在物質上滿足我就是愛我,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我不在乎這些。
我要的不過是他愛我而已,他有房子我有車子不就正好了嗎?
可他不懂,他甚至沒有把我規劃在他的未來鴻圖裏麵。
而他的媽媽親自上門領著她滿意的兒媳婦去“拜訪”我爺爺,明裏暗裏都是說我配不上她的兒子。
你們說…
我做的這一切抗爭顯得有多麼可笑啊……
我付出的這些心血好像也是付諸東流了啊……
我們不能在一起了,為了他也為了我……
我的驕傲與自尊也要重新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