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股白絲,不見了!
方才還躺在眼皮子底下,就這麼一瞬間,居然消失了,換誰不吃驚?哎哎哎,沫平趕緊用胳膊肘推了推身側閉目養神冷川。
“做什麼?”冷川不明就以,微微睜開眼,臉上難掩疲態,冷峻的麵容上籠著一層不出的陰鬱,在燃燈的黃光映襯下顯得病怏怏。
“地上的蛛絲不見了!”沫平邊邊用腳踢了踢馬禿子,這家夥可真是來事,睡就睡,幹,巨大的鼾聲實在是讓人心煩,這要是放在草原,尼瑪就能把狼招來了!
這禿子挨了一腳,倒也識趣,喊聲居然了不少,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不見便不見!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休息一番,前方是福是禍尤未可知,養精蓄銳才是當前之策!”冷川冷著臉拽著文,弄得沫平一陣尷尬,他隻得點點頭,輕輕站起身走到鐵門前,大著膽子探出腦袋,伸出去朝外瞥了幾眼
門外漆黑一片,完全沒有半點可見度,潮濕陰冷的空氣夾雜著陣陣泥土的酸味輕輕流動,其中還彌漫著一股不出的怪味,弄得沫平頭皮發麻,趕緊將門關上!
這門也沒有個鎖或者門栓,即便關上了,還是很容易從外頭被推開!
無奈之下,沫平隻得搬來一座落地長燈擋在鐵門後頭,起碼也能起個預警作用!
眼見也差不多了,他盤坐在冷川身側,閉目挺腰,口中默念清心訣,調息吐納,讓身體內的罡正氣進行大循環的流動!
不知不覺中,一股困意襲來,沫平在迷迷糊糊中進入了夢鄉,確實,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精神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狀態,難得鬆懈下去,還不倒頭就睡?
鐵門關上後,那些驚恐的鼠們也似乎安靜了許多,有的趴在地上睡覺,有的則從四麵排水溝的洞眼裏鑽出去,不見了蹤影,總之,少了扒拉牆麵的尖銳聲和悉悉索索的撓地聲,墓室內變得極為安靜。
但這種靜謐卻依舊難抵深藏在黑暗中的危機。
正做著春夢,嘴角邊口水直流的沫平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怪響,他突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這種被驚醒的滋味不好受,可有時確能保命。
噓!
冷川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張黃符扣在掌心裏,指了指右手邊!
看來被驚醒的不止我一個啊!沫平心中竊笑,目光卻隨著他手指方向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忍住大吼一聲我草的衝動站起身來,使勁揉了揉眼睛。
地上的那些鼠不知何時,已經全部。。。
全部掛了!
它們的死相十分蹊蹺,無一例外都是雙目圓瞪張著嘴,嘴角處流淌著一行白色液體,不出意外應該是中毒而亡。
“我去”沫平眉頭緊皺,這畢竟是個封閉的密室,若是鼠紛紛中毒而亡,那人身在其中不也逃不了幹係?
心理暗示之下,沫平頓時也覺得喉嚨有些幹咳,嚇得趕緊屏住呼吸,腦子卻不停的轉動起來,尋找毒源,冷川的臉色也相當難看,這個自負甚高的茅山後人此時也有些驚慌。
等等!沫平突然想到了什麼!
冷川用火救人時,馬禿子的背上還沾染著一部分白色的絲狀物,觸火即燃,當時還散出了一股熏鼻的嗆人味,會不會這就是毒源?
畢竟這些老鼠的抵抗力不比人,那些散在空氣中的細微物質或許對人產生不了大的影響,但其毒性卻能毒死這些鼠。
冷川也同意這個法,若真是如此,那鐵門外的家夥絕對是個棘手的麻煩,還有那張詭笑的人臉,我的,這個墓室內究竟還有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沫平輕撫錢幣劍,兩條眉毛幾乎擠到了一起,這究竟是哪位神仙的墓穴,裏頭居然藏了那麼多的奇葩,我的,真是要人命!
就在這時,馬禿子突然身子一顫,居然也醒了。
他張開眼,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呆呆的望著冷川:“我。。我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