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平連滾帶爬如同鼴鼠一般從土中鑽出來,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中暗自慶幸,隨後將佳如夢一把拽出。
兩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喘著大氣,此刻就在這地表下,還隱隱傳來隆隆的爆炸聲,在高溫的灼燒下,地麵甚至散發著陣陣熱浪。
此刻正是深夜,月暗星稀,兩人的視野幾乎觸及不到十米之外,佳如夢抬手瞥了一眼腕表。
1點,正是夜最深得時分,一陣風拂過,在這漆黑中平添了幾分詭譎。
山間的夜陰濕而寒冷,兩人雖大難不死卻甚是狼狽,身著單衣任憑寒意侵襲卻無可奈何。
特別是沫平,完全就是一副叫花子模樣,身上與其是衣服不如是破布條子。
若是換做一般人,身著單衣在這低溫下,估計早就打著哆嗦受不了了。
但佳如夢的身體素質卻超於常人,沫平更是有罡正氣護體,這點寒意對二人來僅僅菜一碟。
佳如夢眺望夜空,神色卻極為哀傷。
沫平見慣了她的高冷驕傲,但這模樣,不多見。
唉,再怎麼,總是女人。沫平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別太難過了,其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老師的病也不一定非要用番印來治吧。總會有其他辦法的,畢竟如今醫學這麼發達。”
佳如夢聽罷臉上浮現一絲苦澀,卻搖了搖頭“能試過的辦法幾乎都試過了,卻都沒有用,關鍵是我老師的身體支撐不住了,他的壽命也就剩下個把月的時間了,看來一切都是意。”
能讓這個女人出如此喪氣的話,想必心中也是失落至極,此刻再多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不如將情緒交於她自己慢慢消化。
沫平徑自走開,莫她,自己何嚐不是一樣,兄弟危在旦夕,自己卻摸不著頭緒,令人胸悶的無力感在心中驟然騰起,發酵,蔓延。
兩人一時無話,氣氛有些尷尬。
佳如夢將衣服緊了緊,盤腿而坐,直起身子,雙手置於膝蓋外側,閉上雙眼。
她以一種特有的節奏開始呼吸,一塊一慢,氣息平和卻又慢中帶著一縷微微的急促,這種快慢協調的呼吸方式沫平倒從未看到過。
他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半,心中嘀咕著難不成這娘們也會道家的吐納之法?
半晌,佳如夢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她麵上紅潤了不少,額間帶著絲絲汗珠,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看不出來啊,你也會內功?哪家的?”沫平見她睜開眼,趕緊問道,
“這是瑜伽,白癡。”佳如夢實在懶得理睬沫平,她白了一眼,又將眼睛閉上。
沫平自討沒趣,也隻能閉口不言,百無聊賴之際,他隻得打量環境,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地實在太暗,視線能及範圍的可憐,任憑沫平瞪大了牛眼,也隻能隱約看到不遠處林立的群山輪廓。
沫平歎了口氣,撓撓頭,心中有些焦慮,他此刻完全不懂自己身處何處,畢竟墓穴入口早就不知所蹤,而這狼狽逃出的出口又是被炸出的缺口,曉得是哪兒。
地下墓室的燃油爆炸導致了一連串爆炸火災,能量實在驚人,此刻腳下的地麵都下陷了不的幅度,在烈火灼燒下有些發燙。
不內疚是假的,人家好端端的一處大墓,身後棲息之所,就這麼徹底化為灰燼,毀於一旦,焚燒後的殘留被碎石塵土淹沒,郭璞帶著無數的秘密,從此消失在曆史長河裏,再無重見日的一。
不過無數凶險之後,二人總算是撿回了性命,要知道,可有不少人下了墓就再也沒法上去。
“結束了,總算是結束了,不管如何,好歹是撿回了一條命!”沫平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似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講與佳如夢聽“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活著本就是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