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堯看著坐在副駕駛上渾身是血的童念,心生痛意,卻還是眸子一冷,語氣帶上了不容置疑的態度:“沒有受傷?那你身上的是什麼?難不成是我的錯覺嗎?”
“我不知道,別問我……”
童念一點點把自己蜷縮起來,虛弱的模樣讓厲君堯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不在乎她說些什麼,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一路上,童念的耳邊都是會繞著在那小黑屋內的聲音,嚴刑逼供,一個聽起來多麼遙遠的詞彙,此刻對於她來說是剛剛經曆過的噩夢。
一陣天旋地轉,童念才從自己的悲愴中回過神,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厲君堯已經到了醫院,抱著她直奔專家教授的門診走去。
因為已經是將近下午,這些返聘回來的老人已經準備回去休息,厲君堯抱著童念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離開了。
“這位先生,專家診號今天的已經沒了,您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明天再來。”掛號處的人看見人群逆向跑來的厲君堯,趕緊攔了下來。
“起開。”
厲君堯幾乎是一點速度都沒有慢下來,直接去了最裏麵的診室。
“這位先生!您不能破壞我們醫院的規矩啊!”
“那就讓你們院長來和我講規矩。”
童念見厲君堯的態度是堅決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看著他:“厲君堯,你放我下來,我真的……”
沒等人把話說話,厲君堯直接回複道:“不想死就把嘴閉上。”
“……”
童念扯出了一絲苦笑。
多麼可笑,親眼看著她步入地獄,沒有絲毫阻攔的人,現在卻要救她去天堂。
幾番掙紮無果後,童念認命的看著厲君堯帶自己進去診室,裏麵的專家是一個看起來八九十歲的老者,連眉毛都已經花白。
“葛老先生,麻煩你幫忙看一下她的傷。”
縱使厲君堯將童念如同稀世珍寶一般放在床上,可難免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滲出的血珠立刻浸紅了潔白的床單。
“這是怎麼了?”
葛老先生當年是被厲君堯父親派過去,背地裏照顧了身為“私生子”的厲君堯母子多年的老醫生,當看見厲君堯抱著一個女人進來的時候,他向來平靜的表情都有了幾分動容。
“她受了傷,麻煩葛老先生幫忙看看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童念感覺到有一雙手欺負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下意識的就要去推開。
“這女娃娃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打人做什麼?”行醫多年的他還從未見過這麼不配合的患者。
厲君堯知道童念在想著什麼,但還是解釋道:“也許是您弄疼她了。”
童念抬著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裏看不見任何的光彩,但還是妥協了,任由老醫生給自己檢查傷口。
在那黑屋子裏,她都看不清是誰打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的腦海裏回蕩著的都是她被人汙蔑帶走的時候,自己以為是光明的人無情的站在一邊圍觀。
“傷的都是皮膚,應該是棒子一類的東西,用的力氣看樣子也不小,好在沒有損傷什麼筋骨,回去好好養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