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的搖擺不定落在宣平帝眼裏,頓時惹來了宣平帝大怒。
“德福,你竟敢背叛朕!”宣平帝雙目滿是不甘,朝門外吼道,“禁衛軍!禁衛軍何在!”
守在清心殿外的禁衛軍,聞言紛紛愣了下,有個人便要進去,卻被另一個人拉住。
那人回頭,聽他說道,“咱們可別進去,陛下先前說過,不論如何,隻要沒喊統領大人的名兒就無需闖入。”
這倒也是。
那人聽了便就點了點頭,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沒再吭聲。
還是算了,既然陛下先前已經吩咐過,那他還是別多事了吧!
禁衛軍統領蕭何此刻湊巧不在,是以錯過了宣平帝最後的呼救機會。
……
“我的好父皇,禁衛軍此刻就在殿外,可你豎耳好好聽聽,可有人願意衝進來救你?”趙曄深知宣平帝一貫的習性,便有恃無恐。
他的這位好父皇,每回要做些私密的事之前,必定要吩咐禁衛軍守在外麵,並且還會交代輕易不得闖入。
所以說啊,這分明就是父皇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與他又有何關係?
“……”宣平帝雙目死死地盯著他,滿眼恨意,掙紮著就要起來。
趙曄並未有所動作,隻是淡淡地朝德福望了眼,說了句,“倘若願意追隨本殿下,便就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當然知道。
德福心裏門兒清,可他卻有些膽怯,心道那可是弑君啊!
德福便就望向趙曄,望了許久才道,“奴才自身性命無關緊要,隻求殿下能夠放過奴才的家人,此生便就是死了,也無憾了。”
說完便就轉身朝宣平帝走了過去,背影瞧著頗有幾分荒涼。
這是個明白人。
趙曄定定地看了他幾眼,這才收回視線,抬腳往案桌走去。
清心殿原是宣平帝的寢宮,慢慢地就成了批閱奏折的地方,到如今就連空白聖旨也放在此處。
趙曄熟練地從案桌上抄起一道空白聖旨,研好墨,提筆沾了沾墨汁,從容地在空白聖旨上寫下幾行字。
平日裏伺候宣平帝批閱奏折的,正是德福,也因此德福最是清楚玉璽放在哪裏。
取了玉璽出來後,德福先是神色淡然地將玉璽遞給了趙曄,接著便就到了宣平帝跟前。
“怎麼,如今連你也敢對朕動手?!”宣平帝到底沒受多重的傷,掙紮著就爬了起來。
縱然如此,趙曄也仍舊沒有動作,朝德福看了眼,德福便立即會意,抬腳對著宣平帝用力一踢。
宣平帝,“……”
再次被踢倒在地,宣平帝幾乎是火冒三丈,掙紮著還想爬起來,可這回有德福看著,每試一次便就被踢倒一次。
宣平帝越挫越勇,身上不知有多少處淤青,可心中的恨意半分未減,隻越來越濃。
“蕭何!蕭何!”慌亂之下,宣平帝喊了蕭何的名兒。
這回守在外邊的禁衛軍聽清楚了,知道裏麵必定是出了事,正要破門而入時,脖子卻被人從後麵抹了。
禁衛軍,“……”
陛下,有刺客!
可惜了,殿外的禁衛軍再沒機會吭聲,帶著不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