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湖中荷花隨著微風搖搖欲墜,透明的露珠在荷葉中間上下翻滾。沿著青石板路,杜瑾鈴感歎著下第一劍莊的美麗。且不秀智古樸的橋,也不奇詭秀麗的假山,單是曲折回轉的走廊就讓人身心舒暢。
在園中閑逛了會兒,跟著的丫鬟似是看出她的無聊,上前道:
“姑娘不若到練武場瞧瞧?”
杜瑾鈴來了興趣,隨丫鬟來到練武場。
對比之前的園子,練武場更為開闊,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教場,各教場都有一個巨大的平台,場上列著各式兵器,一群穿著短打的漢子打得火熱,嗬斥聲、喝彩聲不斷,甚是熱鬧。位列場中央的是個一人高的高台,古樸肅穆,像是比武的擂台。後院則是騎射場地。
杜瑾鈴走進的正是東教場。正瞅見兩人在比武。
這二人一個是纖細的瘦子,一個是粗壯的胖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是打得精彩,這胖子丈量著自己的力氣大,拳拳出手都是泰山壓頂之勢。那瘦子也不賴,每每總能靈巧的躲過胖子的攻擊,順帶回擊胖子的薄弱之處。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正當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個青衣身影站在後麵。
“沒看煩?”
她扭臉,卻是昨晚的鮮肉。鮮肉雙手背後,身體稍微前傾,微皺眉頭的看著她:“沒看煩嗎?”
“我覺得還不錯”
話間二人倒是分出勝負,胖子略勝一籌。場上的人俱停下來向蕭瑜抱拳:“瑜少主早!”
蕭瑜點點頭,指著那胖子來招待杜瑾鈴,自己徑自走開。
眾人不免好奇他身邊的姑娘。這姑娘一身翠衫,行動間不似平常姐般柔弱,倒有股瀟灑的風韻。思忖怕是和儛姐一樣不愛紅裝愛武裝。
那丫鬟還在介紹,胖子開口了:“真丫頭,老胖我比武時候就聽你在話,現下竟還沒完,我看這位姐也是練過的,不如下場來切磋切磋!”
真兒瞪了眼老胖:“胖叔!”
杜瑾鈴樂了:“好!”,遂下場。
老胖剛剛雖打了一場,卻還不累,聽這姑娘答應了,一下子來了精神。心想,世家裏頭的姐,也就會點花拳繡腿,這姐頂多和儛姐一樣,自己到時多讓幾招,讓姐玩的高興,瑜少主交代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杜瑾鈴活動手腳,猛地向老胖衝去,同時左腳向老胖麵容踢去,速度飛快,老胖連忙雙肘抵擋,將將抵住,她又以他手肘為基點,右腳發力踢向側肩,老胖揮開手臂,單手握拳擋住飛來的右腳,向後退了兩步才停下。抬頭看向杜瑾鈴,卻是不敢大意了。
眾人被這邊的戰況吸引,倒不是他們打得多精彩絕倫,堪堪兩招也難以看出。另人驚奇的是,向來以力量著稱的老胖竟在兩招內連連後退。這女子,絕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無害。
“開賭嘍!”一個個子大吼:“我做莊,老胖還是這位姐!快快押寶!過時不候!”
“我賭老胖!他可是咱們這兒的大力士!”
“難,那姐兩招就讓老胖後退,不可覷!我押她!”
“切!那是老胖輕敵了!要我看,他們認真打起來,她定不是老胖的對手!”
“那不一定!英雄難過美人關!”
眾人一時間也不練武了,好不容易有件新鮮事,都停下來瞧熱鬧。場上圍著一圈,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