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言假裝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黯然,整理好情緒,他母親說的好,她是一顆定時炸彈不應該在他身邊,爹地的事情,她也不會原諒,所以……
翻開文件,祁先生,那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了吧。
祁邵陽沒有說話,隻是拉過她的文件,沙沙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喬雅言,這次,你是真的自由了,我……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你徹底的自由了,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你都是一樣的……絕情。
喬雅言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她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收拾好文件離開,隻是起身的時候,腳步還是不自己的頓住,但是頓了一下,就快速的離開了,走到外麵,她的情緒才崩潰。
明明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他已經答應以後不會再出現了,但是為什麼自己還是會難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眶都濕了。
她走的很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腳步有些踉蹌,還是借助一根拐杖才站起身來,祁邵陽滿臉的慘敗,他以為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痊愈,足夠她學會原諒,所以無論她怎麼拒絕,怎麼殘忍的殺了他們的孩子,他都接受,他知道她恨,三年後,他想要跟她重新開始,所以,三年,整整三年,他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但是,現在才知道是自己癡心妄想,她從來沒有這個打算,回到他身邊的打算。
之前隱匿在一邊的薑林,看到他們結束了對話,走出來,上前攙著祁邵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祁邵陽隻是說了一句回醫院,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喬雅言回到公司,拿祁邵陽簽好字的文件給經理,經理看到這個簽字,一直在誇她,說她很有實力,說早就看好她,但是看到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的時候說,雅言,跟這麼久的合作案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退出去,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手機就響了起來,喬小姐嗎,我是祁先生的私人律師。
是,我是,握緊聽筒,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律師會來找她,不是他說的她自由了嗎,不是他說的不再糾纏了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有一絲竊喜,但是那僅有的僥幸在聽到律師接下來的話的時候僵住。
喬小姐,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辦理一下,你跟祁先生的離婚財產分割,過來在協議上簽一下字。怎麼會現在簽協議,三年前,他們不是就已經離婚了嗎?喬雅言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多說,她沒有什麼財產要分割的。那些財產都是祁邵陽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祁邵陽的財產我不要。
喬小姐麻煩您過來一趟,或者我過去也可以,祁先生吩咐的一定要給你,喬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
喬雅言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律師推了一份文件過來,祁先生說的,喬氏給你,還有他名下的三處公寓,如果您有什麼疑惑的話都可以問。律師恭敬的說道。
喬氏,喬雅言囁嚅著唇,念著這幾個字。
嗯,是的,三年前,祁先生收購了喬氏之後,喬氏的經營狀況一直很好,每年的收益都很可觀,對了,還有,律師說著,這個是離婚證。拿出一個綠色的小本。
喬雅言沒有想到自己離婚,拿到這些,會是在這個時候,翻看那個本子,裏麵的照片是她當年,懵懂的時候,逼著祁邵陽跟她拍的,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的嘴角還有竊喜,沒有想到祁邵陽會是拿這張照片做他們的結婚證上的照片,也是離婚證上的,但是一切都結束了,徹底的。
律師看她一直盯著離婚證看,以為她有什麼疑問,解釋道,祁先生剛剛吩咐,我辦的,如果喬小姐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說。
剛剛,喬雅言問道,他們不是三年前就離婚了嗎。
不,是剛剛,祁先生三年前根本沒有離婚。律師解釋道。祁先生剛剛吩咐私人助理拿文件過來的。一切都是剛剛辦理好的。
他怎麼會現在才離婚?喬雅言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但是他的財產她不想要,沒有辦理手續,借口說她要想一想,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天已經黑了,但是家裏卻是一片漆黑,根本沒有安安的身影,糟糕,喬雅言用力的拍著自己的頭,她忘了去接安安下課,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她現在去了哪裏。
慌忙開車去幼兒園,那裏已經關門了,一片漆黑,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值班室的燈還亮著,她小跑著過去,向門衛打聽,門衛說,她早就走了。
安安會去哪裏,她還那麼小,會不會是走丟了,還是怎樣?她能去哪裏,喬雅言開著車焦急的一圈一圈的在附近的公路找,但是哪裏都沒有那個嬌小的身影。
如果安安出事,喬雅言不敢想那個可能,安安一定會沒事的,安安一定會的她會一直在她身邊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喬雅言慌忙接了起來,安安,安安是你嗎?
是我,祁邵陽,清冷的男聲傳來,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聽筒裏傳來,媽咪。媽咪是我。
安安,安安是你嗎?喬雅言焦急的問道。你現在在哪裏,不要擔心,媽咪馬上過來接你。
突然電話換成了祁邵陽,我們現在在肯德基,XX路。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那裏,安安怎麼會跟祁邵陽在一起,但是那些話都隻能等見到祁邵陽跟安安的時候才能知道。
推開店門,焦急的走了進去,已經有人朝她揮手,是薑林。
安安一看到她就從椅子上滑下來,跑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腿叫著媽咪,媽咪。喬雅言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好在那個男人沒有問她什麼,他不知道安安的身份吧應該,一定是這樣的,喬雅言這樣安慰著自己。否則,以祁邵陽的脾氣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抱著安安的奶香的身子,就想要往外走,突然一個有力的胳膊從後麵衝過來,用力的握著喬雅言的手腕,清冷的聲音帶著沙啞,喬雅言,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帶著孩子就想走,剛剛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薑林開著車,險些撞到那個從人行道出來的孩子,薑林立刻刹車,下去看那個孩子。
他隻是略微側目,才發現那個孩子,居然是……喬雅言的,那天在幼兒園外麵,他靜靜的站在那裏很久,足夠他看清楚喬雅言懷裏的孩子,看著她奶聲奶氣的叫著喬雅言媽咪,對她滿是依賴,也看到她叫葉邵庭爹地。
她就是這樣照顧孩子的,讓她隨便亂走,險些除了車禍,明明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卻還是感到憤怒,這是一條人命,喬雅言是怎麼做人母親的,有些踉蹌的拄著拐杖下車。
原本下車的的薑林看到他下來,有些訝異,慌忙走過來,祁先生。
我沒事,祁邵陽揮揮手,走到那個坐在車道中央的女孩子身邊,這個孩子剛剛被嚇傻了,坐在路中央,也不哭。
祁邵陽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把拐杖放到一邊,那個小女孩兒卻在這個時候哇的哭了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哄孩子的經驗,祁邵陽隻是抱著她,低聲的說著,不哭啊不哭。
還是薑林有些經驗,說可以把孩子帶到她喜歡去的地方,買些吃的哄哄。看到祁邵陽沒有拒絕,想要接過他懷裏的孩子,把他攙到車上去,祁邵陽的身上還沒有好全,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穩,之前腿受傷了,膝蓋處的傷很厲害。
但是那個小女孩兒卻在這個時候對祁邵陽很是依賴,不肯放開他,小胳膊一直緊緊抱著祁邵陽不肯鬆開,薑林一湊過去,小女孩兒就開始哭。還是祁邵陽說了一句,薑林算了吧,我抱著她上車。
薑林這才罷休,祁邵陽有些不利索的抱著她上車,然後去了附近的肯德基,他不知道小孩子喜歡吃什麼,但是看著那地方有好多孩子再吃,也就覺得她會喜歡。
吩咐薑林去包場,裏麵沒有什麼人的時候,他才抱著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