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年10月11日。
哭了一夜,瘋了一夜,醉了一夜。
可是為什麼總是要亮,為什麼終究還是會清醒?
清醒,清晰的感覺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意在身體的某處巨力的拉扯著。
痛到極致便是瘋狂,痛得極致便會麻木。
199年10月1日。
終究還是下了決定。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可明知是錯的,還是要上前。
因為媽媽現在沒有別的後路,沒有別的辦法。
媽媽最終還是去了6008房間。
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的是你爸爸現在的住址。
那時候早已經沒有了期待,有的隻是越加冰冷的心
媽媽已經走上了不歸路,跟爸爸更是漸行漸遠了。
可媽媽還是想要再去見爸爸,當麵問爸爸一句: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
這一頁紙,字跡最是潦草,一句一字仿佛用盡了全力在撰寫,也是水跡最多的一頁,很多字都被暈花開來了。
199年10月1日。
請了假,踏上了尋人之路。
199年10月1日。
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幾次,才下定決心按響門鈴。
這門一開,許多東西可能即將改變。
開門的是傭人,她不是被邀請的客人不讓進去。
嗬嗬客人?
念念,原來我們母女在爸爸的家裏是‘客人’。
被拒門外的我們在門口一直等到黑,華燈初上。
這時才遠遠的有輛車往這裏駛進。
他從車上下來,馬上到後座開門,一手抱起裏麵的寶寶,一手摟著後座出來的女人。
那畫麵灼傷了媽媽的眼。
這曾經是爸爸許給我們一家三口的畫麵。
如今他是做到了,卻是和別的女人,當真是諷刺。
看到門口的我們,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冷了起來。
他無視我們把那女人送進屋,才出來讓我們上車。
把我們帶去了一個空曠,了無人煙的地方。
那一刻,媽媽腦海裏浮現的竟是殺-人-拋-屍的畫麵。
他,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他,你來做什麼?
真可笑!
你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爸爸,你問我來做什麼?
難道當真是寵時視若珍寶,棄時棄如敝履?
男人啊,薄情是你的別名!
不知道眼淚是在知道的那晚流光了,還是在6008房間度過的那晚流光了。
此刻,媽媽竟然平靜的很,嘴角竟然還帶著笑意。
然而下一秒,媽媽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沈馨月,怪隻怪你的肚子不爭氣,生出來的不是兒子。
隻怪她生的不是兒子?
她痛得死去活來生下的寶貝,竟是因為不是兒子。
所以被嫌棄了?被他撇下了?
連同她一起
這一刻,媽媽明白了。
原來,原來的一切竟然如此,怪不得那他沒有出現,還從此消失了。
媽媽還傻傻的以為他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原來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多麼的殘忍!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