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中像是安裝了一枚定時炸彈,突然就爆炸了,炸得我思緒全無,完全不知道該想什麼!我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怎麼聽他說這家旅店早在幾年前就關閉了,可我昨天晚上還住過,確確實實睡了一夜,怎麼會早就關閉了?怎麼會!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信!
我抓住那人的胳膊不肯鬆手,因為受了驚嚇,情緒有些控製不住:“你看清楚了,是那家酒店,我昨天還住過的,怎麼會在幾年前就已經關閉了?”
李炎走過來,輕聲說:“喬喬,你先冷靜一些,我們再好好分析一下。”
我用力咬住唇,緩緩放開那個人的手,他倒沒有什麼緊張,隻是說:“昨天是你在裏麵啊,難怪他們說昨天看見旅店的燈亮過,不過這旅店很久沒有人住了,也沒人敢過來看。”
聽他這樣說,我反倒冷靜了一些,昨天有人看見旅店的燈亮過,那就說明我確實是在裏麵住過,並不是我的幻覺或者什麼其他靈異事件,我問:“今天早上你們有沒有看見這個旅店有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婦女,短頭發,一米六左右,微胖。”
“沒有。”
“這個旅店之前為什麼關閉?”
“生意不好吧,我們這樣的小鎮,誰沒事會住旅店啊,常年虧本就隻好關閉了。”
剛才跟他說話的幾個人早已在一旁聽著我們對話,這時其中一個人說道:“原來真的有人住啊,我們還以為鬧鬼呢,但這家旅店確實很多年沒有人了,你看那門上的灰都是那麼厚!”
昨天晚上進店時太晚了,我沒有太注意門上是否有灰塵,今天早上走得匆忙更是沒注意,不曾想到……
向毅提議說:“我們想辦法去裏麵檢查一下,一定可以查到線索。”
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都決定進去調查,查出凶手的殺人動機,我們才好找出凶手。
小山村的門都是木頭門,我們很容易就打開了,我特意在櫃台上摸了一下,並沒有灰塵,既然櫃台沒有,門上為什麼那麼多?
我沒有時間細想這個問題,和他們一起去了樓上,先打開了我所住的房間,床上的被子沒有疊,或許老板娘在我旅店後也跟著離開了,我把兩個熱水壺以及臉盆指給法醫:“這是我昨天晚上唯一用過的東西,周慶房間應該也有,會不會是這個出了問題?”
法醫驗證了一下搖頭說:“你的這個沒問題,我們去周慶房間看看。”
到了周慶所住的房間,我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熱水瓶,難道是昨晚老板娘給周慶送熱水他沒有要?不太可能!房間裏沒有單獨浴室,他不可能不要水,莫非……問題就出在那個熱水瓶上,老板娘在我離開旅店後把周慶所用的熱水瓶毀掉了!
法醫檢查其他用品均沒有問題,那肯定就是熱水瓶了,可是我的都沒問題,他的怎麼會……老板娘為什麼要害他?
在房間查詢一番無果,我們隻好退出了房間,那一瞬間,我腦中冒出一個問題,村民說這家旅店關閉很多年了,可那個老板娘昨天晚上為什麼又把旅店開起來?就是為了讓我和周慶住進來從而殺了周慶嗎,如果是這樣,那麼……
我走到另一間房間麵前,對著門用力踢了一腳,沒有踢開,李炎和向毅好似明白我的意思,一起把門撞開了,果然,房間裏什麼都沒有!我不甘心,讓他們再開幾間看看,同樣如此,整個旅店就兩間房有床有被子,明顯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
由此說來,昨天晚上那個老板娘就是殺死周慶的凶手,可是,她大費周章的殺死周慶,總歸要有理由吧?如果她和周慶有什麼深仇大恨,周慶不可能一點都認不出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番勘察無果,我們決定先出去,下樓的時候,我仿佛看到走道的那一頭站著一個人,我猛地回頭看過去,昏暗的走道盡頭什麼都沒有,我加快步伐往樓下走,走出旅店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找到確實的證據來斷定周慶的死與熱水瓶有關,但我們都明白,肯定是熱水瓶出了問題。如今老板娘不知去處,周慶的具體死因還待查證,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轉身看向李炎,想問問他該怎麼辦,突然發現我們中間少了一個人,我大聲問:“向毅呢?”
李炎和法醫懵了一下,我們互相看了一眼,李炎如夢初醒般,拔腿就往旅店跑,剛跑到門口,向毅滿臉驚恐的從裏麵衝出來,和李炎撞了個正著,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我急忙上去扶起李炎,法醫扶起向毅,問他:“慌慌張張的怎麼了?”
“有……有人,裏麵有人。”向毅嚇得不輕,說話都結巴了。
“什麼人?”
“一個女人,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就像鬼一樣,穿著一身白衣服。”
我聽的後背一陣發麻,把目光落在李炎身上,他擰眉深思,我心裏也是數不盡的疑惑,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向毅所說的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那位老板娘?
現在我們隻有四個人,對旅店的結構一點不了解,如果硬闖進去抓人,肯定會吃虧,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在這裏守著,讓局裏派人過來對旅店進行全方麵的搜索。
李炎貌似跟我想到了一塊,他拿出手機打電話,像是沒有接通,他看了看手機,又看向我們:“你們手機有信號嗎?”
我拿出手機一看,沒有信號,一格都沒有,我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給局裏打電話,號碼一撥出去就直接掛斷了。
早上的時候我還給李炎打過電話的,現在怎麼就沒有信號了?向毅和法醫說他們的手機也沒信號,我轉身看向旁邊還在看熱鬧的幾位村民,問道:“伯伯,你們的手機有信號嗎?”
有人拿出手機看了看,搖頭說:“沒有,一點都沒有。”
“奇怪了,以前都不會這樣的,打雷的時候信號也很好。”
“基站收發台在哪裏?”
一位老伯指著一片樹林說:“在那邊,看到沒有?”
李炎又問:“從這裏過去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