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不知道,太子小武的文韜武略,有一大部分歸功於安素的教導。
安素雖然學的是醫學,可她喜歡曆史,喜歡史記,喜歡資治通鑒,喜歡古代人的智慧。
她與他在那見不得陽光的地方幽會時,她為了讓他在與兄弟的比試中勝出,不知用了多少心思,給他講過多少曆史上著名的戰役,曆史上著名的人物的著名的思想。。。。。。
小武在後來與章的比試中能夠勝出,曾經是那麼的讓安素欣喜若狂。
可曾經的心跳全部變成了今天的哀傷。
她才是這場戰役的罪魁禍首!都是她的罪,讓他變的強大,讓他們變的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無靜,我們一起回去罷,跟父王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我們好久都沒有一家人在一起過了,不管死生,隻要在一起就好。。。。。。”沾喃喃著念著,伏到桌子上,不想再讓安素看見他的淚。
“是啊,是該回去了,該回去的時候就得回去,總留在外麵也不對。”安素也喃喃的念著,眼神空蕩蕩的找不到落眼處。
那個少年悲愴的叫喊又響在耳邊,這叫喊每天夜裏都會響起在耳邊,那麼清晰,那麼刺耳的響在她的耳邊,讓她的心一遍遍被懺悔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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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什麼神妃娘娘!你根本治不好我女兒的腿,你這個假模假式的騙子!本王竟是瞎了眼!”多羅跺著腳大罵。
安素麵無表情,一層層揭開米爾腿上的紗布,天氣這麼冷,傷口竟然感染了,還很厲害,紗布沒有揭開,便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
安素歎口氣,盯著米爾的臉。
米爾垂下眼瞼,明顯不想起她對視。
“米爾,我不跟你開玩笑,這樣下去,你這條腿真的要廢掉了。”安素嚴肅的說道。
“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神妃,根本就不會治病!你就是騙子!你騙得了夏朝那幫蠢蛋,卻騙不了我父王智慧的雙眼!你這個大騙子!”米爾大聲說道。
“去,去找格林巫醫來給公主治病,將這個騙子給本王關在她的宮殿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門!”多羅瞧著女兒腿上的腐肉,氣急敗壞的喊。
侍從過來,要將安素拉出去。
安素不緊不慢的的揭著米爾腿上殘留的紗布,依舊麵無表情,冷冰冰的聲音對多羅說道:“西番的王啊,好好看看你女兒身上的傷,那些明晃晃的淤血,難道都是騎馬練箭弄出來的麼?
不要隻有一顆愛她的心,還要有真正愛護她的舉動,讓她感覺到你對她的愛,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好父親。”
多羅的暴跳如雷,被她的話弄的不知所措,愕在原地,瞪著她,似乎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米爾抱住雙肩,渾身劇烈顫抖,流著淚大叫:“本公主身上的傷就是騎馬時摔的,明明就是你,就是你想害我,明明知道現在是風季,大漠裏危險,卻還要我去給你尋藥,
明明是你對本公主心存歹意!明明就是你!”
安素用力抓住她的傷腿,不讓她因為激動的情緒造成的顫抖加重她的腿傷。
“將這個女人給我拖出去!”多羅上前推開安素,展開雙臂將女兒抱在懷裏,緊緊的摟住。
侍從上前拉起安素,將她架出皇宮,架到她居住的偏殿,將大門緊緊的關閉。
正在配藥的丁當不知發生了何事,驚懼的口氣問安素。
安素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兩口茶,癟癟嘴,一抹冷笑在臉上蕩漾開,讓她的臉看上去那樣的冰冷妖豔。
“丁當,你相信虎毒不食子這話麼?以前我信,現在,好像不怎麼信了,原來還真是種老虎,為了自己那點私欲,根本不顧忌孩子的死活!”
“你說誰呢?倒底怎麼回事?”丁當著急的問道。
安素將米爾的腿傷不見好,反而加重的事告訴了丁當。
丁當抽著冷氣搖頭,難以置信的麵容。
主子的醫術,她還是知道的,別說這點小傷,就是再大的傷,也不會出現越治越差的情形。
主子曆來是個謹慎的人,若沒把握,根本不會打保票能治好。
可對於米爾的傷,主子明明是打了保票的,那就一定能治好,絕不會出現更嚴重的狀況。
“主子,難道有人使詐,故意想敗壞你的名聲?”丁當問道。
“丁當,你越來越聰明了,就是這樣,有人想利用多羅王對女兒的愛,置我於死地。”安素慢吞吞的回答,麵無懼色,隻是一臉的厭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