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多羅眼中揚出淚水,他想去告訴安素,如果她不用這樣的計策來套依娜的話,而是一開始就告訴他,她的疑惑。
他也會相信她,也會找人去查清楚這件事。
”安素,你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習慣替別人作決定,為什麼總是喜歡一個人孤單前行?安素,你這個目空一切的女人。。。。。。“
多羅踉蹌著腳步,麵如死灰的走出大牢。
老王妃一腳踢開擋路的依娜,走出大牢,令人將牢門鎖上,將依娜關在裏麵,方才氣喘噓噓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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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她?怎麼樣了?”米爾流著淚問安素。
安素將她抱進懷裏,拍著她的後背:“米爾,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你的母親,你可以恨她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可她卻始終是你的母親,好好照顧她的晚年罷,我相信你父王不會殺她。”
米爾推開她,坐到椅子上擦眼淚:“安素,我不知道該感激你還是恨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已經亂成一團,拆不開。”
“你不用感激我,也不用恨我,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每個人都是為我們自己而活,隻不過你們活的輕鬆些,因為一直有人愛著你們,而像我這樣的人,總是要一個人孤單前行,沒有人愛我,我也不愛任何人,我不需要在我生命中路過的人感激我,大約也沒有人真正的需要我在他們的生命中駐留。”
安素落落的聲音,生無可戀的神情。
“不是這樣的,主子,你還有孩子,孩子馬上要降生了,因為有了他,以後我們會生活的很好很開心。”丁當上前拉起安素冰涼的手,哭道。
丁當堅持安素會輸,是因為丁當曾經堅信多羅不會任由依娜將安素關進大牢。
丁當不願意主子贏這場局,這明顯是贏了氣勢,輸了愛。
可主子還是贏了,丁當知道,安素的內心深外,也不希望自己這樣贏了罷?
她寧願多羅阻止依娜將她關進大牢,寧願多羅逼她說出實情,自己去探究真相罷?
西番大王的心中也許是愛慕安素,可這種愛慕還遠沒到愛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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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推門走進來,身後跟著個穿著小廝服色的男人。
“沾,不要問,什麼也不要說,我累了,我想休息。”安素扶著丁當的手走向裏屋,不再理會他。
“米爾,你去看看你母親罷,她現在一定後悔的要死,說不定會做出瘋狂的事來。”安素頭也不回的對米爾道,走進去。
米爾拭著淚與門口的兩個男人擦肩而過,走出去。
沾回頭瞧著那小廝打扮的人,一臉悲哀:“你來的不是時候,其實也算是時候,她剛贏了一場爭鬥,雖然我心裏也清楚,她並不想這樣贏,可她還是贏了。”
“我進去看看她,我這可悲的一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時日可以好好的看看她,你回去罷。”
小廝打扮的人,沙啞的說道,慢慢走進裏屋。
沾呆呆的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是的,他也該回去了,雖然知道她現在很難過,很傷心。
可是沒有了大王妃的西番大王總是要另選一個大王妃的,這個西番大王總算是條漢子,
而無靜她,依她現在的智慧,就算不為了愛情,隻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早晚也會嫁給西番王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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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睡的深沉,夢的奇怪。
夢裏的少年正跪在她的榻邊哭泣,眼淚落在她的臉上,冰冷直滲進她的內心。
她不想夢見他,她想看見她的愛人,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她的愛人了,她怕忘了他的樣子,再也記不起他來。
她的心就快被那個沙場上不顧性命的莽撞的少年占據。她不能夠去愛,卻瘋狂的愛上她的那個少年占據。
丁當舉一杯到小廝麵前,小廝不接,淚水紛亂,一臉絕望。
“殿下,你不該來,其實就算你來了,又有什麼用,難道你能帶走她?你現在這樣子,能給她什麼?難道讓她帶著孩子跟你一起過居無定所的逃難生活?”丁當冷冷的說道。
小廝搖頭,伸出手,試了好久,終於握住榻邊那隻纖細的手,淚水洶湧而出。
“你不知道,我這一生中,最放不下的東西就在這裏,我本可以像個男人一樣戰死在沙場,本可以豪情萬丈的死的像個男人,
可一想起她,我便變的極其怕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隻剩下一個念頭,她沒有死,我怎麼能先死?
丁當,你說,我當初不怕死的那份勁頭去了哪裏了?我寧肯死了也不想讓她被帶走的那豪氣又去了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