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周圍一片寂靜,沈家院內點著的幾盞路燈,照著幹淨的地麵。沈墨手中拿著剛剛打印好的文件走到了落地窗邊,隨手打開了位於窗旁沙發邊的立地燈,坐了下去。
紙張上是呂加一多年來的行跡,從五年前離開B市開始,一直到她從國外回來。照片,文字,無一缺少。
沈墨心裏暗罵古蕭是個孫子,他打開始就知道加一的行蹤卻不告訴他。
加一五年來過的並非順風順水。開始去到法國時的語言不通,和難找的合適的工作。她曾露宿過街頭,也曾連續幾靠著一點點的麵包維持生計。她去過餐廳刷盤子,卻因為是中國人而遭受歧視,以及超長時間工作卻無支付加班薪水。
一直如此直到她兩年後遇到了好朋友周敏,她的狀況才有所改善。
她至少不用住在地下室,可以在睡覺前洗個熱水澡。她至少不用擔心打碎盤子,導致自己下個月沒有麵包吃。
她那些年瘦了很多,本就巴掌大的臉更是了。她那時看起來氣色一點都不好,幹幹黃黃,像一朵快要枯萎的野花。比起離開他時那朝氣蓬勃的樣子,差了很多很多。
五年的來的行蹤,彙集成幾十張的紙。沈墨用了一個時的時間仔細的查看所有文字,還有照片細節。
這些資料明確的告訴了他加一多年來的行跡,但卻差了最終要的一點,當初她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離開。
沈墨將身子靠在沙發上,看了太久的文件脖子有些酸疼。他仰起頭將頭靠在上麵,抬起手揉了揉疲倦的眼睛。五年來的擔心,憂慮,他放下了一半。至於另一半,沈墨知道誰也靠不了,隻有親自聽加一才可以。
她到底,為什麼突然要分手?她到底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選擇與自己避而不見?為什麼,好馬不吃回頭草?
他想有時間必須要讓家夥清楚的意識到,就算他是草,也是高品質,高質量,最適合她這匹馬的草了。
沈墨從書房走到餐廳喝水的時候,呂加一已經不在那裏了。他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走到了垃圾筐旁邊。一雙灰色的拖鞋踩在了垃圾筐的腳踏板上,裏麵紅彤彤的全是龍蝦的殼子。
沈墨滿意一笑,仰頭喝了口水。一改剛才陰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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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對於呂加一來是個大日子——拍宣傳片。
對於一切皆是迷茫狀態的她,坐在沈墨的車裏屁股下如同坐了一顆大頭釘一樣。
沈墨坐在她身邊,助理高平坐在副駕駛將文件遞給他,回頭時看到坐立不安的呂加一立感好奇的問道:“加一你這是怎麼了?真皮座椅是不是有點涼了?要不回頭我讓司機給你把坐墊給你套上?”
呂加一尷尬的擺了擺手,“不用,挺好的。”
沈墨在旁看了一眼呂加一,目光隨後又緊盯在手中的文件上,“她今要拍宣傳片,心裏沒底。上去之後你就不用管我了,陪著她。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告訴她。拍攝的時候我跟國外合作商有個視頻會議,就不去現場看了。”
高平看了看向自己求救的加一,片刻後與她點點頭應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