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味是有蠱惑人心的作用,令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蟲子也陶醉其中,未央全身變得通紅,暴露在陽光下,巴掌大的臉因為疼痛已經看上去有些猙獰,像人死前的掙紮一樣,此時的未央絕對不是漂亮的,粉色長裙上爬滿了蝴蝶,還有蚯蚓,看上去特別惡心。
還沒有失去意識的未央隻能在心裏期盼王兄能來救她,她的心底一遍遍喚著“王兄,王兄…”
也許是因為同根同源,皇宮裏正吃著午膳的未決突然胸口猛烈地疼起來,他一把推翻了桌上的飯菜,捂著胸口艱難地走出宮門。
一路不顧侍衛的阻攔,騎著馬趕去將軍府,停在將軍府門外,未決連喊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下了馬敲打著門,沒人回應。所有的力氣都用不上來,隻是直覺告訴他,未央現在很難受。
未決癱軟在將軍府外,大滴的汗珠順著臉上的紋路流下來,越靠近心就越疼。他幾乎想要爬進將軍府,如果現在牆角有個洞讓他鑽,他都會鑽進去的,可是無奈,沒有。
“未央公主是不是在裏麵?”在未決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的耳邊想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沙啞,就像嗓子被毒藥腐蝕過一樣。
“你是誰?”未決拒絕性地問著,別過臉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可是他帶著麵紗,看不清楚。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回答我就好,遲了,恐怕未央公主命不保。”一身黑衣的人繼續用沙啞的嗓子發著聲音。
未決被他的話嚇到了,沉默了一會兒後未決點了點頭。抬起頭的瞬間,就看到這人輕輕一躍,輕鬆地跳上了圍牆,未決想要告訴他將軍府守衛森嚴,可是來不及了。
在他跳下去的瞬間,未決就聽到了裏麵傳來下人的聲音,質問著“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沒聽到回答,隻是一陣兵器相碰的聲音,還有人倒下去的聲音,他順著越來越濃的馨香尋找著未央,在快走到蟲子聚集的地方時果斷地停下了腳步,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扔過去蓋住了未央的身體,一刹那,所有的飛禽走獸都慌亂了,逃命似得離開未央的身子。
他看著離去的蟲子,心頭一陣顫抖,眉頭緊促,轉身看著後麵追來的家丁,手中握著的長劍一翻轉,劍刃朝外,速度如風一樣衝進人群裏,盡情盡力地砍殺著,每一個想要衝去他披風那裏的人都被他砍斷了雙腿。
如他所說“動她者,死”
血流成河來形容這個場麵一點兒也不過分,將軍府瞬間成了戰場,可能比戰場還要亂,煙兒躲在假山後捂著自己的嘴,看著這個殺人惡魔狂掃將軍府,煙兒咬著自己的手。看著他殺完人後,抱起被披風包著的東西離開,顯然是一個人,披風遮住了整個人,煙兒不知道是誰。
即便他抱著未央的動作很輕,可搖晃還是讓未央頭發上別的很鬆的發簪掉在了地上一具屍體上,因為沒有聲音,所以他沒有發現。
親眼看著他離開了將軍府,煙兒才從假山後麵出來爬到那具屍體上,翻來覆去,終於在衣袖那裏找到咯剛剛掉下來的東西,她不肯相信地捂著自己要大哭的嘴,顫抖地握著未央的簪子,不知如何處理。
未決看著這個黑衣人光明正大地從將軍府抱走未央,想起身阻止,可體力不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未央,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黑衣人下了台階,在未決身邊停下來,俯視著未決說“她需要靜養,看得出你很在意你的王妹,你是她在這世上最後的依存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完,抱著未央上了馬。
未決似懂非懂地聽著他的話,剛才猛烈疼痛的心隨著未央的離開,慢慢不疼了。未決站起來跑進將軍府,滿地的屍體堆積在一起,沿著一條路蔓延下去。
“你是誰?”
煙兒在看到未決後害怕地把簪子藏起來,向後縮著身子顫抖地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