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傾落是神中神,幾乎可以是界的信仰,這萬年來的愧疚和悔恨險些將她淹沒,加之對月上傾落的恐懼,夏染雪每活得提心吊膽,生怕月上傾落什麼時候就去殺了她,恍若驚弓之鳥。
一代光明女神活成這樣,也是有夠窩囊。
“那我叫你……傾落?”夏染雪試探著問,月上傾落沒點頭也沒搖頭,下了舫頂,卻沒有話,即便是這樣,夏染雪也是開心的。
夏染雪躺在舫頂,很高興地看著藍,沒有看見月上傾落轉身一下跳下了清湖,離陽夜看了一下高興的夏染雪,又想起了她的氣息和葉舞爵的恐懼,心中憂慮重重。
恰逢此時,烏雲密布,看樣子就是要下雨了。
清明前後是多雨時節,多下雨,淅淅瀝瀝,柔和得很。
因為月上傾落一向是神出鬼沒,也沒人察覺到月上傾落跳下了清湖,連安茉籬都覺得她可能有事先走了,卻沒有想到,月上傾落已經離開界,雖然還沒有正式離開,但界的事務已經與她毫無幹係,人界又幾乎不來,哪裏來的事情。
湖中,月上傾落白衣如水,美眸華光爍爍,手中一顆水藍色的珠子恍若夜明珠般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不易被人發現。
水藍色的珠子是水族聖物避水珠,幾萬年前進貢給月上傾落,如果不是跳下湖,月上傾落都快忘記了避水珠的存在。
在避水珠的作用下,湖水避開了月上傾落,所以她還是保持著孤傲淡情的模樣,在水中就像是在陸地上一樣,毫無阻礙地行走著。
月上傾落眉目像是冰雲一樣,冷漠無情,不帶半分情緒。
走到湖底,便會看見幾條鮫人,那尾巴上的鱗片閃閃發光,好看極了。
鮫人們見到月上傾落一來,都是大驚失色,連忙趴在地上表示自己的臣服,月上傾落不置一言,徑直走去最深處。
待月上傾落走後,鮫人們聚在一起討論,嗓音幹淨,有著水族的氣息。
“你們為什麼修羅神大人突然下界啊?”
“誰知道,或許是有些要事在身吧!”
“我比較在意的是,為什麼修羅神要叫我們來這裏生活,王還不反對!”
“王和修羅神大人關係好也不是一兩的事情了。”
……
一路走到最深處,一座宏偉的水晶宮殿進入月上傾落的視野,水波蕩漾,環繞在宮殿四周的是濃鬱的靈氣,蝦兵蟹將們麵容嚴肅,眼神尖利地站在宮殿四周,守護著這座宮殿。
有個眼尖的遠遠就看到了月上傾落纖塵不染的素白身影,連忙跪下做臣服姿態,其餘水族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月上傾落進入他們能看到的視野範圍,才連忙跪下,身軀即便盡量控製,也有些明顯顫抖。
月上傾落看都沒看地下跪著的水族一眼就進去了,蝦兵蟹將在月上傾落進去後,氣息緩緩散開才顫巍巍地像是老人一樣起來,臉上滿是後怕之色。
月上傾落腳步飛快,直奔豪華的寢殿而去,在寢殿闊大的床上,一個優雅如梅靜若水的男子正在床上睡覺,長發隨意散落在肩上,水絲綢錦被蓋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令人遐想的身體,誘惑的鎖骨露在外麵,皮膚白皙,麵貌傾城,濃密的睫毛投下陰影在眼周,殷紅的唇微抿,讓人恨不得咬上去。
若是旁人,肯定忍不住做非分之事,隻可惜,月上傾落足以為三界第一美人,這般姿色在凡界雖確實是國色香,但若是與月上傾落相比嗎,也隻能算是家碧玉。
月上傾落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很淡定的一把拉著他的頭發把這個還在睡覺的家夥給拽起來。
“啊!痛痛痛,放手啊!”男子極是不悅,由於困倦還沒有睜開眼,用命令式的語氣對著拽著他頭發的人,盛氣淩人也不為過。月上傾落麵上罩了一層寒霜,“嗯?看來絲渝你膽子見長啊,不知道這命,是不是也硬氣了些?”
絲渝整個人一僵,不必睜開眼睛,這語氣,這聲音,這種熟悉的氣息,毫無疑問就是那個男女通吃的家夥!
但心中還是抱著那麼一絲的僥幸,緩緩睜開了雙眼,頓時臉上就寫著四個大字——生無可戀!
絲渝哭喪著臉起身,幾乎要給月上傾落跪了,“姑奶奶啊!你怎麼又來了!這次你又要幹什麼?”
月上傾落盤腿坐到絲渝的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神色悠然,“沒什麼事情就不能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