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越來越冷了,今年的冬,是我感覺比以往要長得長的冬。
雖然太陽高照,可北風依舊猛烈,一出門就能感覺到那股嚴寒,使你不能睜開眼睛。
印象中初春不是到了嗎。
我坐在家裏的地板上,裹著大棉襖,開著電視機,灑滿一地的零食。
一個星期沒出門了。
電視機屏幕上還是他滿臉笑容做著遊戲的樣子,遊戲中經常獲勝呢。
笑得滿臉褶子的樣子竟然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突然,一陣微光照射進來,我摸了摸自己臉龐,手上有一絲血跡。
哪家的頑皮孩子踢足球踢到了我家,撞破了玻璃?
玻璃的碎片灑滿了一地,其中一片還劃破了我的臉頰。
我朝窗外望去,又是晚上了,白何時能到。
窗簾在大風的吹拂下,刮在破碎的玻璃上嘶嘶作響。
我看到身旁的足球,想起一次我和他也像這樣打破過別人家的玻璃,然後我們“拋棄”了足球桃之夭夭。
一路上我們都笑個不停,雖然也時刻擔心著後麵會不會有人追上來。
最後他覺得這樣做不太好,我們便一起上門道歉去了。
那戶人家並沒有就此放過我們,一番教育之後,還讓我們把家長請過來。
賠了玻璃的錢之後,我們這才被“放走”。
我問他,為什麼要回去?
他,我的足球還在他們那裏。
我,重新買一個不就好了。
他,不行,那是我最喜歡的足球。
所以我就覺得他啊,真是一個倔的人。
“姐姐——”我被一聲呼喚拉了回來。
我朝窗口走去,看見樓底站著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兩個人滿臉的緊張,男孩一直抓著女孩的手。
竟然很像那個時候的我們。
我趴在陽台上,道:“就是你們打破了我的玻璃?”
男孩點了點頭,“是的。”
“那要怎麼辦呢?”
“對不起,姐姐。”
“一聲對不起就完了?”
男孩沉默著,無言。
我撿回足球,輕輕拋了下去,“算了,拿走吧。”
男孩看向我,“我會賠你的。”
我愣了愣,擺了擺手,“賠就不用了,你回答我個問題。”
“什麼問題?”
“為什麼要回來?”
“男孩子就應該負起責任。”男孩眼神堅定,道。
我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倔,而是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
……
我走出門外,路上的行人看我用著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低頭不知竊竊私語著什麼。
我有那麼好看嗎。
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巷子,一直繞啊繞,竟然來到了“雲之廊”。
我微怔,這不是那個酒吧?
這麼多年了還一直開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