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佬,惹不起(1 / 2)

一刀劈開王寡婦門戶,木屑飛濺,空氣中彌漫著窒息感。

怒火,一觸即發。

聞聲趔趄走出來的馮笑看到破門外一行故作凶神惡煞狀的五六人,為首之人正是先前在他手頭吃癟的趙家小子,心尖微微詫異後,馮笑一邊打量這波破門而入的“客人”,一邊盤算著該如何收場這幕鬧劇。

“原來是貴客登門,難怪今天早上有喜鵲在槐樹上叫呢!”

馮笑拱手說著,已經做出上前迎接的姿態,奈何身體有恙,臉色差的嚇人,說兩句話就耗盡了氣力,臉上勉強帶著似乎與幾人頗為熟絡的笑意,一時間令門外趙無敵身後的四五人麵麵相覷。

“無敵,你與他……?”

四五人中,有人低聲質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王寡婦家的後生,一臉菜色,走路都打擺子的病秧子,斷不是趙無敵所言與之有生死大仇,反而有點像趙無敵見色起意,無端生事。

畢竟,王寡婦豔名之於野狼村,絕對首屈一指。

“生死大仇!”

趙無敵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狠戾話語。

“這是給……”,迎麵走來的馮笑一手掏袖,話還沒說完,就“咳咳”幹咳起來,摸摸索索半天,掏出女人的鴛鴦袖帕捂在嘴上,片刻後慘白臉色有了好轉。

“抱歉,近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說話間馮笑已然走至木屑散碎的大門前,嘴上還輕輕捂著帶有女人體香的袖帕,一說話,幽香從袖帕上飄遠,尤為令咫尺之遙的趙無敵惱火。

看一眼怒火難壓的趙無敵,馮笑仿佛終於反應過來,覺察出手中袖帕著實不妥,慌忙塞進衣袖,宛如做賊心虛被人捉奸在床一般,臉色由白轉朱紅。

短短不過片刻時間,跟隨趙無敵而來的四五人,已經將這個虛長他們幾歲的男子看個通透,手無縛雞之力,身體有恙似久病成疾,最多撐不過三五載時間,自會一命嗚呼。

是個好色且窩囊的弱雞!

這是短短片刻功夫,幾人察言觀色後,得出的結論。

“無敵,以後這種貨色不用興師動眾,你要是打不過,隨便叫上我們其中一個……”

幾人中,有人話語未盡,話末做了個翻手覆手的動作。

其中意味,顯而易見。

對付這種弱雞,一人足矣。

易如反掌。

“我們幾個剛回來,家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改天有時間再聚……”

撂下一句不鹹不淡的官話,四五人結伴離去,腳步在議論聲中漸行漸遠。

“小老弟,這是什麼意思,摯友親朋登門拜訪,不進寒舍喝兩口茶水,就此離去,傳出去還不得讓人戳我脊梁骨?”

馮笑咳嗽一聲,臉色泛紅幾分,說話間再邁出一步,距離臉麵無光的趙無敵一臂之距。

“小老弟啊……”

馮笑一拳揮砸而出,砰然一聲悶響,趙無敵如遭山石撞擊,隻覺眼前迅猛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一道人影倒飛三四丈外,恰好倚靠著老槐樹,昏迷不醒,如夢神遊。

“小老弟啊,行走江湖,與敵靠太近是大忌,哎,還是太年輕……”

揮黑拳得手的後生,揉著由於猝然發力而泛酸疼的手腕,搖頭晃腦,自言自語。

轉身一瞬間,神色很是明顯。

開心!

跨過門檻,卻又止住腳步,馮笑掃一眼破碎大門,認真想了想,跨進門檻的那隻腿又退了出來,轉身朝槐樹走去。

破壞他人東西,必然得賠償啊!

“一家一戶,大門相當臉麵,小老弟,你這相當於赤裸裸的打臉嘛!”

馮笑碎碎念叨,“大門其實也不貴,也就兩塊粗糙木板而已,二十兩銀子綽綽有餘,小老弟,話我可得給你說明白,做門得請木匠,這又是一筆銀子,請師傅也不能太過隨便,不得拎上一股好酒請去,要是師傅是個酒蒙子,還得去請位媚婦人,這一來二去,又是一筆不菲的花銷啊……做門一天自然做不得,還得管師傅吃喝住,再有兩三天功夫,如此算下來,哎,白花花的銀子呐……”

馮笑自言自語,蹲身在趙無敵身前,在衣袖之類可藏銀子的地方摸了個遍,最後攏共也就十兩銀子。

回到院中,拿上老柴刀,穿堂過屋,推開落塵厚重的門扉,馮笑再次來到後院——被婦人稱之為菜園子的破碎之地。

選中一株三四人難以合圍的古木,手中老柴刀揮落,刀刀入木三分,枝繁葉茂的樹巔,是久居於此的蟲鳥家園,一刀下去,蟲鳴鳥叫,衝天而起,撲簌簌震落些許羽翼、枝葉、塵埃。

光線擠過枝葉縫隙,恍如從天垂落下的一根根金線珠簾,而羽翼,枯葉,綠葉,塵埃,是珠簾上各有大美的風景。

不過一炷香功夫,一聲沉悶響動後,古木轟然倒塌,馮笑取枝幹最寬部位,手起刀落,一截與大門等高的圓木被分切出來,又經過一通心有算計的忙活,兩扇粗糙門胚終是被馮笑生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