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獨特方式闖入幾人視線的無賴男子,憑空變出一把精致玉扇,右手輕敲左手手心,配上那張頗有幾分人模狗樣俊俏麵容上的燦爛笑意,賭是引人矚目。
與男子算是不打不相識的馮笑,搖頭苦笑,直得從而降,雙腿微曲,砰然落地,塵土飛揚中,馮笑從中走出,對男子拱手行禮。
對於肉身爆發力地控製,馮笑還不太習慣,就如同鐵匠掄錘打鐵,習慣了掄大錘,猛然間換上錘,力道收發控製方麵,自然不可能圓潤如意。
男子笑意不變,視線倏忽上下打量後,最終落在馮笑略顯狼狽的兩腿黃土之上,玉扇一敲手心,哈哈大笑,“老弟,同道中人啊,這種拉風到爆炸的落地方式,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富某人佩服,五體投地!”,瘋子一臉崇拜之色,一鞠到底,起身後輕揮玉扇,扇滅這隨意一鞠帶來的無形因果,再次拱手笑道:“老弟,上次城頭一別,初見無上風采,奈何匆匆而去,甚為懊悔,今日相逢,以算故識,正所謂山水有相逢,他鄉遇老弟,慈大快人心之事,不來個一醉方休,豈不白白辜負光陰老兒的美意?”
不等馮笑話,男子臉色忽生歉意,一拍額頭,搖頭懊悔道:“可惜了,可惜了,明月婆娘那裏井中月的滋味甚是合乎口味,也極配此情此景,聽聞那婆娘嘴刀甚是厲害,未能如願以償領略較量一番,也是富某人平生一大憾事!”
自稱富某饒男子連連搖頭,懊悔不已,好似白白丟了一座金山銀山,也不過如此。
“老弟,這次富某人來也匆匆,未帶那芥子之物,想與之同醉的念想怕是得暫且擱上一擱,不然你我約上一個酒局,待他日再相逢時,痛飲三日何妨?”
男子在懷裏摸摸索索半,幾乎雙手空空,隻摸出一片巴掌大的紙衣,猶豫一番後,朝半空一拋,倏忽乍現的玉扇輕輕一扇,紙衣斜掠上前,直飛馮笑身前而去,“老弟,一點見麵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馮笑探手接下巴掌大的紙衣,有些頭疼,這紙衣寓意有點尷尬,送人紙衣,要是擱在先前那片地,怕是免不了被胖揍一頓的下場。
同時,腦海裏主動跳出一連串文字,馮笑掠過一眼,一字不漏記下,是關於這件紙衣的禦用口訣,以及紙衣名稱和來曆。
“搬山甲,斷頭台武人張三所製。”
富姓男子抬頭望,莫名歎息一聲,快速掐指心算,隻是臉色愈發凝重,片刻後,玉扇啪的一敲額頭,“差點誤了大事,幸好幸好!”
玉扇衝懸停半空的陰河淩空一點,陰河水勢頓時滔滔而下,隻是將將落至男子頭頂三尺之上,倏忽若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看一眼遠處的長衫男子,再捎帶瞥一眼城頭,富姓男子嘿嘿一笑,幾條金鱷而已,就當是給那把與之因果糾纏頗深的破刀開鋒了,至於從逍遙洞歸來,身份交織實屬罕見的長衫男子……功過相抵,暫且睜一眼閉一眼。
“山水有相逢,老弟,酒局之約,再待來日,富某人在這裏實在長待不得,萬一被那王丁瞧見,還不得好生哭喊糾纏一番,見諒,見諒!”
富姓男子拱手,一步跨出,腳下滔滔陰河驟現,男子獨立水頭,衝遠處對他凝神戒備的長衫男子淡淡一笑,腳下水浪仿佛花蕾綻放,疊湧而起,男子亦步步高升,眨眼便到了門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