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鳥”出府,一路信步而校
垂柳城當空,烈日當頭。
一團團無形汙濁氣運,詭惡運勢,凶戾之氣,鋪蓋地而來,如同萬流歸海一般,彙聚在柳青鳥頭頂,形成龍卷倒吸之勢,盡沒其頭頂內。
“柳青鳥”神色雀躍,行有百餘步,垂柳城當空再度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滾滾氣運,不過較之先前,卻是五光十色,多少各異,複行不到百步,“柳青鳥”不得不止步,遺憾之色盡寫臉上。
頭頂空,不過片刻,空空如也。
垂柳城方圓百裏所有氣運,盡入其身。
“咯“,柳青鳥”雖有不爽,但也吃得心神愜意,打了一個許久不曾打過的飽嗝,看一眼城外方向,繼續前校
一路而行,議論聲鮮有,指指點點卻不可避免,“柳長青”皆置若罔聞,路過街邊一座酒水肆,“柳長青”眼前驀然躥出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男子,身上略沾酒氣,對於自己貿然攔路,剛吃過酒水的中年男子顯然也知曉太過冒犯,可他前去柳府拜訪六七次,皆被門房刁難而退,不是聲稱家主身體有恙需要靜養,接待不了太多客人,就是唉聲歎氣日子不好過,手頭拮據的厲害,幾錢銀子的酒水都吃得不起,中年男子如何不明白這是何意,一開始塞了對方五十兩銀子入袖,不曾想隻換來一句明日再來的打發之言,第二日再去,言改意不變,仍是見不著家主,這次男子僅塞袖十兩銀子離去,如此前後六七次,家主之麵不曾見得,銀子倒是先送出百十兩,男子今日亦被攔在門外,心想幹脆坐於街邊死等柳氏家主,掏上二兩銀子買來酒水潤喉,總好過去那柳氏高門前白丟銀子,不曾想還真真撞了運,竟然在街上看見了信步而行的柳氏家主。
吃酒男子自是未見過柳氏家主,隻不過聽酒肆掌櫃與鄰桌酒客低聲細語,飄聽入耳幾句,男子這才趁著酒氣未退,膽氣膨脹,做出簾街攔饒魯莽行徑。
垂柳城,魔孽當道,地位尊高,城中繁華之地多被其占,酒樓客棧當鋪樓閣林立,出入之人多是非富即貴之輩,但若仔細區分,還是能窺知一二,腰杆挺拔神色倨傲者,自是魔孽無疑,徒有人形而已,卑躬屈膝之輩,自是地位卑微的人族,雖皆是人形,身著同服,但委實大為不同。
吃酒男子是一家酒樓的掌櫃,算是人中佼佼者,生意做的蒸蒸日上,未必日進鬥金,但日子倒也過得安安穩穩,前幾年迎娶了一房美妻,知書達理,教夫育子,夫妻其樂融融,日子要是如此繼續下去,也是一樁人間美事。
今年初春三月,嬌妻生下一子,二人之家添丁進口,日子竹節開花愈發美滿,但不遂人願,在兒滿月之際,突發離奇高燒,城中大夫悉數藥術用盡,也不見好轉,後來在一位人中好友點撥下,是可去高門柳氏尋求救命之法,因而男子才會有被攔六七次,依舊不曾想著放棄之心。
幼子危在旦夕,嬌妻急得一夜生白發,身為家之主,男子心急如焚,卻也得佯裝鎮定,強顏歡笑,隻有出門前來柳府前拜訪之隙,才能借酒澆愁,一解雄中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