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不大,三層而立,四四方方。
中規中矩。
房屋上插著一根應該是旗幡的光杆,但並未見著上書字跡的旗幡。
一根光禿禿的旗杆,像房屋這顆無根大樹開出的唯一一根枝椏。
有些迷之可憐。
馮笑看一眼,感覺委實匪夷所思,這座與客棧酒樓相似的房屋,坐落岩漿騰濺的火山口,除了詭異,暫時不會有任何其他想法。
馮笑心境,莫名其妙的心如止水。
相反,瘋子在這座詭異房屋出現的第一時間,情緒卻恍如那火山岩漿爆發,罵罵咧咧,如同悍婦罵街。
瘋子臉色罕見地露出陰冷之色,難看的如喪考妣,隔空罵懟完,從袖子裏飄出一張黃紙撚在手指間。
刀符!
但視線在那旗幡上慎重掠過後,心思又變,繼續撚出一張黃紙。
火符!
這四張符紙,是他煞費臉皮,分別請四位神仙人物用最強手段寫就,刀符媲美揮刀客開那一刀,送給馮笑的劍符,是他認為劍老頭迄今揮斥出的最寫意風流的一劍劍意,水火符,是水火神廟金身剝離下來的最大碎片,一團可喚來三千滔滔長河,水覆大地,一團能喚來三千炎炎烈火,火焚長空。
有兩符在手保命,瘋子回頭低聲道:“照我做,劍符拿出來,別舍不得用,人死了,再珍貴地東西也隻能白白擱置,還有你那把柴刀還算鋒銳,最好也拎上,以防萬一,一會機靈點,苗頭不對,撒丫子為上,記著沒有?”
馮笑點點頭,一手摸出劍符,一手握緊柴刀。
瘋子點點頭,腳步放緩,一手撚一紙黃符,朝火山走去。
一條石徑猶如銀河,緩緩從房屋門前傾瀉而下。
二人已然見怪不怪,拾徑而上,隻覺眼前雲浪翻滾,耳畔涼風呼嘯,走馬觀花一般,眼花繚亂,待視線再度清晰,腳下已然踏在石徑盡頭。
仿佛縮地成寸,斜長石徑全在一步之間。
火山炙熱,絲毫未曾有所感覺。
推門而進,二人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典型的市井酒樓布局。
七八張酒桌,座上酒客不多,皆吃酒無言,三兩位跑堂,閑的直打哈欠,一個算盤珠子撥弄的劈啪亂響的掌櫃。
二人挑了張無人坐占的桌子,打哈欠的跑堂繼續打哈欠,也不上前問詢酒水吃喝,隻是懶散地指了指櫃台,上麵立著一塊酒水吃食自取的牌子。
牌子旁邊,燃有一根焚香大半的香火。
馮笑過去打來兩壺酒水,肉食已然切好碼盤,端著托盤,轉身之際不露痕跡打量一眼透露著古怪的掌櫃,馮笑眼皮情不自禁抖了兩抖。
放下酒水與吃食,馮笑落座,與瘋子對視一眼,二人眼神不約而同朝櫃台看了一眼。
一切盡在不言鄭
櫃台掌櫃與三兩跑堂,俱是毫無生氣的死人。
明了情境的二人也是強裝膽大,低頭一番吃喝,酒水入口,味道平平,入喉卻有異香,穿喉入腹,毫無辛辣之福
很快,兩壺酒水便見磷。
“咣當”,旁桌酒杯墜地,打破落針可聞的死亡寧靜。
一旁眯眼憩的跑堂倏忽打了一個機靈,雙目陡然睜圓,看清狀況後,瞥一眼櫃台那根即將燃盡的香火,再度眯眼憩。
旁桌,打碎酒杯的是一位足足二百來斤的胖子,方才不心打翻酒杯,酒水流灑一桌,灑濕一身衣物不,酒杯還落地摔碎,這不得白白讓掌櫃好生訛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