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分章,二合一就發了
下月初一,黃道吉日。
亦是周氏封神大會召開之日。
眼下迎奉各路神仙時間尚且富裕,而且前來的各路神仙遠超想象之數,再有江湖俠輩蜂擁而至湊熱鬧,因而可謂是各路神仙高人彙聚一堂,異常熱鬧非凡,生生將西岐鎮邊境的清冷氣氛烘托成好如百萬人口城池的重樞之地。
要時下西岐誰人最開心,拋卻忙至焦頭爛額的周氏子弟不,剩餘之眾自屬迎來送往的酒樓客棧賭坊勾欄等一眾商家生意人,走街串巷的貨郎,街邊擺地的酒肆麵攤,甚至往常無人照拂生意的色衰流鶯,都賺的盆滿鍋滿,笑逐顏開。
也不知何時,西岐開始流傳這樣一則消息,西岐城外從而降一塊書神碑,上書“周氏當王,下歸公”八個古老篆字,恰逢封神大會召開在即,有人揣測這會不會是道垂青周氏,故而降下神碑警醒世人。
消息被傳的有模有樣,開始還有人持懷疑態度,刀尖舔血的江湖俠士更是嗤之以鼻,這種與酒水裏下蒙汗藥的手段較比也高明不到何處,而不理俗世的神仙老爺,更不會對這種卑劣毫無技術含量的信口之事投之點滴關注,故而這則消息一開始僅僅是作為酒桌之上佐酒的談資,並無多少人相信,甚至酒醺上頭,還可大肆議論一二。
酒樓書先生對於這類神鬼誌怪故事,算是心生喜歡之輩,當然,這無關故事真假,僅僅是經由他口吐蓮花一番潤色後,拿去酒客眾多的酒樓之地,隨隨便便上一段,搏來滿堂喝彩是在其次,每每道懸念迭生挑人心弦之處,書先生往往不是喝茶潤喉便是故作拖延遲遲不往下,這便是堂而皇之的賣關子,而這時台下常常便會有一位機靈幼童手捧托盤遊走一眾聽書客當中,不吝銀子的主顧可大氣砸上二兩銀子,吝嗇錢財亦或恰好袖袋空空的,也不強求,待一圈下來托盤上可見些許金銀後,台上書先生自會接續賣力道,畢竟打賞銀子的主顧,才是他得以立身簇的衣食爹娘,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晌午,周穆與老仙師二人,便選了一家人聲鼎沸的酒樓,挑桌入座點了酒菜,方才朝前廳台上看去,隻見台上站著一位尖嘴猴腮的老者,模樣極為不疼人,可從其嘴裏蹦出的話語倒是妙語連珠,引得台下一眾聽客哈哈大笑,酒樓的喧囂氣氛,座無虛席,便是此位書先生一嘴造就。
在台下一角,站著位不苟言笑的女孩,頭頂兩條羊角辮子,一身幹淨花衣,麵對一眾形形色色的聽客,卻也絲毫不怯懦,手裏平平穩穩的托盤即是最好的證明。
豎耳聆聽,與台上勝似親爹的師父巧妙配合,從台下這群不差銀子的主顧手裏討賞,是她要做的事情,一場書下來,觀察聽客臉色、肢體反應,判斷討賞次數,大概可得銀錢多少,這些細致末梢的東西,是她學了半日,就做的遊刃有餘,令其師歎為觀止。
周穆無意看到姑娘後,愣了一下,人生何處不相逢,便覺著有趣至極的笑了笑。
老仙師聽書聽得津津有味,眯眼品酒,搖頭晃腦,烏光掃到周穆後,問道:“笑什麼?”
周穆想了想,道:“遇上一位算是與你我有緣之人!”
老仙師睜眼環視四周,皆無熟稔麵孔,雖心有疑惑,但也並未追問下去。
一番盡興吃喝後,撂下十兩銀子後,二人走出酒樓開始四處遊逛,按照老仙師的意思,他們這是在熟悉大環境,即在尋求地利之勢,因為不但要知己知彼,還要做到時地利人和,方能百戰不殆,立於不敗之地。
街上行人雖未達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也稀鬆不到哪裏,對於袒胸露腹視作豪邁的江湖人士而言,無關甚要,但對於授受不親的遊人女子而言,卻甚是不方便,先不這些不重節的江湖俠士酸汗體臭如何,僅僅是見色起意便想動手動腳的毛病就難以令人招架,且做的毫無破綻可尋,女子吃虧卻也無處可訴,故而有錢人家女子出行,身畔多有二三護衛隨身,即可庇護周全,亦可威懾宵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