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所得不過是半張大勢圖,這也意味著……
聽聞老者意難平的唏噓話語,瘋子不禁一陣失神,他驀然想到先前脫困時,從一道身上窺視到的半幅畫卷,雖然僅僅是匆匆一瞥,但雲遮霧繞的畫卷所流露出來的神韻,絕非一道身那半瓶水的本事所能琢磨研究出來的,更主要的是,那由他親手造就出來的一道身,將那半幅畫卷封赦在心海最深處,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藏物心思,與他簡直是如出一轍。
“玄帝身上那半幅大勢圖,可是半幅水波浩渺的光陰流水圖?”瘋子忽然有些興奮,這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好事,往往會喚醒他一直以來刻意禁錮的心魔,由之產生的一些因果,影響深遠,無法估量。
這也是他以一身氣運做賭推衍大道,窺得未來光陰一角後,方才下莫大決心,自斬神魂,自斬心魔。
眺望一眼宇宙深處,收回倏忽的愣神,瘋子長吸一氣,稍稍平複心海,在心魔所在牢籠當空,又封赦下九九八十一道禁術。
“嗯……”,老者原本昏暗的眼睛頓時璀璨起來,就像是大日升空一般,閃爍的光芒猶如千萬利劍,齊齊朝瘋子飛刺過來,大有萬劍穿心的意味!
“前輩,誤會了,誤會了!”瘋子連連擺手,麵對撲麵而來的洶湧劍意,他無論如何是抵擋不住的,對於這個早已人劍合一的老者,從一開始的策略,即是坦誠相對。
瘋子,打就是個一眼能看穿對方心性的可憐鬼,所以該如何應對他人,可謂是技藝嫻熟。
“我這裏可能有後半副!”瘋子連忙急呼,千萬飛劍與他已經一線之隔,再晚一瞬,就是一攤肉泥的下場。
飛劍懸停,成一副鏡麵之態,劍尖直指臉色慘白,險些癱退在地的瘋子。
“娃娃,千萬莫要拿老夫一片好心打趣,如果不信,這裏那一堆屍骸,就是最好的物證,大勢圖乃是人族始祖從混沌時代妙手偶得的地琦寶,要知道人族鼎盛,大帝輩出,皆離不開這幅大勢圖,玄帝從其上悟道,方成大帝,後輩帝子帝孫成帝,也皆是與大勢圖因果頗深,可你這個娃娃,卻自己有半幅大勢圖,這不是玩笑打趣老夫是什麼?”老者臉上因為憤怒而浮現出來的猙獰之色,就如同一頭老掉牙的猛獸,威勢猶存,仍有擇人而噬的感覺。
“前輩,你就我的可對?”瘋子明白這老者顯然是動了真怒,這副大勢圖應該是老者心頭不可觸碰的禁忌,就好像他沉石心海深處的那一截光陰,他不想任何人觸碰,窺視,甚至是產生好奇。
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這樣的逆鱗禁忌,因人而異。
“你究竟是什麼人?”老者眼眸射電,神色冷峻,視線好如大道規則序鏈,在瘋子眉心部位凝滯,但凡瘋子此時眉心神魂有一絲異樣波動,隨之而來的便會是狂暴的漫飛劍!
“嗬嗬,一個純粹到無趣的瘋子!”瘋子苦笑兩聲,從自斬神魂與心魔,斬斷一切因果情緣,恒古罕見地從那條光陰長河中跳脫出來,他就成了世間最無趣之人。
“你這娃娃,我看除了一身生氣運還不錯,其他地方可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少年老成,無情無欲,對於你這年歲的人來,無異於抽筋扒皮之苦,要知道人間情欲,尤其是男女之間的,簡直是世間最美妙的光景,但你卻能守身如玉,賞花而不破,要麼是玩意不行的花叢高手,要麼是心性堅毅別有大謀之輩,所以我認為,你並不是如你所,純粹無趣,隻是心有圖謀能隱忍罷了!”老者漸漸收起劍鏡,以他識饒老辣眼光來看,眼前這個被他一口一個“娃娃”叫著的年輕人,心思深沉,不亞於他這個活了幾萬載見了千萬饒老不死。
“我信你,那副大勢圖確實是一副關於一條光陰流水的畫卷,昔年玄帝持有前半張,老夫有幸得帝賜而見過幾次,但無奈資愚鈍,始終悟道不成,所以對其記憶就更加深刻,想著以光陰消磨資弱勢,勤思苦悟,終會有所成,但這不過是老夫一廂情願空想而已,得書而無成,老夫這種境遇也是恒古罕見!”老者到最後,開始自嘲,如他所,古來得圖者,皆悟道成帝,而他硬生是被攔在門外的可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