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充斥在破廟之鄭
眼下,五堆篝火,一堆已經漸熄,篝火周邊躺滿已然被掏空的冰涼屍骸。
剩餘,廟門口一堆,負劍老道也轉過身來,默默打量起牆角許久不曾言語一聲的王丁與獨臂漢子。
胖和尚,則是捧著半個切開的頭顱,吃著裏麵的“吃食”,悠哉悠哉,其樂無窮。
相依為命的祖孫二人,相對就成了實力最弱的那一方,尤其孫兒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怕是經不起成人一記重踹,所以胖和尚在廟裏轉悠之際,祖孫二人一直是能避則避,盡量躲開的態度,即便是被胖和尚成是什麼梅山雙魔,也是咬牙不接茬,權當是野狗犬吠。
還有就是王丁這一堆,明麵上看,一個風騷嫵媚的半老徐娘,一個精壯鐵打的漢子,雖然失了一臂,但論起綜合實力,在這破廟裏,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胖和尚有賊心沒賊膽,隻要稍稍靠近,王丁就會出聲輕嗬,但胖和尚卻也沒有絲毫要用強的意思,嘻嘻一笑,就轉身繞道而校
破廟,始終維持在一中玄妙的平衡氣氛,但這種玄妙額的平衡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無人知曉。
風雨雷電交加,疾風驟雨吹刮,沒完沒了。
孫兒也似乎是餓過了頭,再也沒有發出什麼異響,老嫗輕拍著孫兒後背,在安撫入睡。
“嗶啵嗶啵……”
薪柴爆響輕鳴,迸濺的火星四射。
“哎呀呀,這鬼氣下得老子渾身上下沒一點幹處,簡直變成了他娘的落湯雞!”
一陣破開風雷交雜的自嘲聲傳入破廟,眾人視線循聲望去,廟門外出現一道狼狽之際的身影。
一位渾身上下衣物全然被雨水澆透的落魄書生,背負書篋,踏著草鞋,一手撐著一把傘麵不複隻剩傘骨的雨傘,一手持根竹子做成的竹杖,就這麼走進廟來。
典型的書生裝扮!
瞧得廟中有四五堆篝火,落魄書生大喜,收起不舍得丟下的雨傘,又將竹杖插在背後,這才環顧一周,拱手揖禮:“出門在外,風雨之夜,生能於寶刹遇見諸位,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這般大家就是一座屋簷下的朋友了,也算是風雨同舟,患難與共!”
落魄書生眼珠子滴流亂轉,瞧得自己這一番慷慨激昂言辭拋出後,卻沒有濺起一星半點額的水花,卻也不尷尬,自顧自朝廟中空地走去。
嘻嘻索索好一通忙活後,書生拿著一個被雨水澆透的火折子,先走到眯眼神遊的負劍老道身旁,低聲了幾句,負劍老道未加理睬,書生隻好換人求助,又來到祖孫二人那堆篝火前,笑道:“老人家,可否借根燃柴,生這火折子委實生不起火來!”
老嫗看眼人畜無害的落魄書生,點零頭,指著篝火堆中的一根,又指了指書生,示意拿走。
“多謝老人家!”
書生抽出燃柴,朝廟中空地走去,借著燃柴的微弱光亮,依稀看到那一堆睡著六七人卻即將要熄滅的篝火旁,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求生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次望去時,蠕動的活物已經不見蹤跡。
“怪哉!”書生念叨一句,卻也沒有多想什麼,因為諸如這種夜宿野刹的事情,他也遇到過幾次,根本沒有遇到過那些誌怪裏的什麼狐女精怪邪祟半夜出來害人吃饒怪事,倒是有過婦人夜宿什麼半夜鬼壓身的邪事,隻不過無親無故,萍水相逢一場,自保已經殊為不易,哪裏會有心思管她人瑣碎事!
收斂思緒,書生一扭頭,驀然險些撞上胖和尚,但也著實被嚇了一跳,老話人嚇人嚇死人,更何況還是在這種山野荒刹,書生膽識再過人,終究還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胸有萬卷書,也抵不過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輕吐一氣,剛想開口,孰料胖和尚倒先開口笑道:“施主,貧僧看你頭頂聖光,麵帶祥瑞,龍行虎步,自有大氣運加身,特來誠心道賀一二!”
被胖和尚這麼一通誇讚,書生也不好意思再質問什麼,揖禮而還,“大師慧根三千,頭角崢嶸,想來於佛經必有高深造化,此拿道高僧之相,看來大師離得道高僧,不過是咫尺之遙,觸手可得!”
二人在破廟裏,旁若無蓉互讚起對方,但也誇的頗為誠心實意,看不出絲毫的虛假。
生起篝火,將濕透的衣服鞋襪脫下,架在火堆旁炙烤,腹中五髒廟已經是抗議許久,書生摸了摸空癟的肚子,從書篋裏扒拉半,翻出來一個包裹嚴實的油紙袋,裏麵包裹著一塊臘肉,將臘肉分開兩部分,一部分放回書篋,又拿出一根竹筒,竹筒裏裝的是熟米飯,顯然是為路上做得準備。
臘肉加米飯,也算是風雨飄搖夜中一頓不錯的美味,書生炙烤著臘肉,肉香開始撲鼻,心中暗自想到。
“好美的婦人!”書生眼下所坐方位,剛剛好麵朝王丁所在的方向,之前因為王丁垂頭抱膝,書生根本看不到頭臉,隻能看出是個婦人,再者麵色清冷的獨臂漢子坐在一旁,明顯是一家人,書生自然不會上前。
借著火光,視線在婦人身上停留片刻,書生就收了回來,肚腹餓的實在難受,光看美人也不抵餓,填飽肚子才是正事。
一陣狼吞虎咽,將臘肉飯塞進肚腹,書生這才愜意打了個飽嗝,雙手負於腦後,身體後仰,躺在地上,眯眼開始正兒八經打量不遠處姿容絕美到生平罕見的美婦人!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顏如玉跳脫出來,也不過如此吧!”
書生喃喃自語,看的癡迷。
驀然覺得身後嘻嘻索索響起什麼聲音,書生抽出竹杖探手一掃,並無什麼碰觸到什麼活物,也就放下心來。
酒足飯飽,睡意上頭,書生打個哈欠,沉沉睡去,很快就進入夢中,隻見那位婦人終是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不過這一眼,倒是嫵媚滋味十足,書生心肝都仿佛要化了,踉踉蹌蹌起身,跑到婦人身前,捎帶一腳踹開礙眼的獨臂漢子,一把將受寵若驚的嬌羞婦人摟在懷裏,笑眯眯道“生有一事不明,還請夫茹播一二,不知方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