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辛以眸色深深,目光定在她所在的方向。雖然看不清,但不難想象,她那張膚白貌美的臉上,應該是神色自若,還有那雙狹長的鳳眸,純粹無雜塵,清泠而淡然。
很平淡的神情,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就連她話時波瀾不驚的語氣,也是與那個人別無二致。
相似之處越多,蒲辛以心裏越是煩躁。
移開目光,蒲辛以冷“嗬”一聲:“在外須慎言,身為經紀人,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他指的是她剛才那番話。
如若附近暗藏了狗仔,那些話無疑是上好的黑料,不但會被誤會,而且還很可能直接被爆出來,飆升熱搜榜,甚至甩到頭條。
阮岑自然清楚。
不過她觀察過了,星璞的職工公寓安保工作很好,算是守衛森嚴,外來人根本混不進來,剛才那番話是在安全的情況下的。
而且,今她情緒不太好,有些煩,一時沒控製住就了。
禍從口出,她深有體會。
但剛才是蒲辛以有錯在先,阮岑抿了抿唇,淡定如常地回:“慎言也須慎行,公眾人物,萬望自重。”
意思是,她慎言的同時,希望蒲辛以能做到慎行,身為公眾人物,必須自重。
慎行,指的是他不該大晚上玩失蹤,更不該摸黑過來拽她進電梯。
理虧在蒲辛以。
這十四個字,反擊得他幾近無話可。
不過他還是咬牙切齒地回了句:“真是多謝阮經紀人教誨!”
“助理找你很急,電話聲吧。”
她語氣淡淡地留下話,就離開了。
嗬,話真夠嗆饒,這就是所謂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蒲辛以冷笑了聲,然後也離開。
醜拒搭訕,醜拒套路,醜拒撩撥。
還有,醜拒蒲辛以。
話問出口,蒲辛以就緊張了,但她的回複還真的是奇怪。
“阮岑,你什麼?”他沒聽明白她的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他問的是她有沒有覺得他眼熟,言外之意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認不認識自己,如果認識……
那眼前這個阮岑,就是記憶中那個她。
如果不認識……
她叫阮岑,為什麼會不認識自己?
失憶那種狗血又老套的梗嗎?
車禍失憶?墜崖失憶?
還是因為……身患絕症命不久矣,不想拖累他所以裝的?
看起來也都不像啊……
阮岑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雖然看不清,但還是對著他的方向很認真地回複,一字一句:“我,我對你沒興趣。”
“蒲辛以,你真的犯不著大半夜地玩失蹤跑來公寓堵我,把我拽到電梯,又用老掉牙的套路來搭訕。我不是剛入社會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女生,你那些撩妹的套路對我不管用。”阮岑驚訝:“怎麼才回來?”
昨晚回來沒見傅萊,手機又沒電,本來是準備充好電打電話問問的,但她不心睡著了。
現在,她很確定傅萊是徹夜未歸。
傅萊看起來困得慌,迷迷糊糊應了句:“剛從網吧出來,我先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