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放完,黎菁菁指了指手機,對著護士一字一句地:“身為醫護人員,你惘顧救死扶贍職,卻一心瞎傳患者的身體狀況,還詛咒患者,難道不是沒有資格當護士嗎?你有什麼立場我歧視你的人格?”
人們看了眼那個護士,議論聲漸大。
“是啊,這也太沒道德了吧!”
“就是,醫院是治病救饒地方,怎麼能詛咒人家病人呢!”
“醫院就應該開除這樣的人!”
黎菁菁掃了四周一眼,對著護士:“我沒冤枉你吧?現在,你有什麼話?”
聽到那些人的話,那個護士恨恨地瞪了黎菁菁一眼,心裏極其不甘心,聲嘟囔了句:“她們本來就是要廢了……”
黎菁菁聽力極好,聽了這話心中來氣,剛要什麼,就被許鯨拉住了手,“別生氣,交給我。”
隻見許鯨打了個電話,不出五分鍾,幾位保安就過來了,還帶了解聘合同,拉著護士就要離開。
“你們幹什麼啊!”
“你已經被解聘了!”
護士被架走之前,還瞪了黎菁菁一眼,“既然被解聘我也不怕了,其實那兩個人根本沒有恢複的可能性!你們都被醫生騙了!”
齊思念跟在後麵,聲音是哭腔,“思思,思思怎麼樣了?”
顧矢扶著她。
席漾歸起身,“顧叔,顧姨。”
黎菁菁也起身,“叔叔阿姨好。醫生,思思沒什麼大問題,麻醉藥效過了就能醒。”
她沒有告訴他們,顧思爾可能會失憶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齊思念在病床邊坐下,雙手握緊顧思爾的手,眼淚盈眶,“思思,我的寶貝女兒,你受苦了……”
病房氣氛有點低迷。
去重症監護室的路要經過這邊。病房外,薑母路過,腳步停了停。
聽到那句“沒什麼大問題”,心裏更加難過,一陣恨意襲上心頭。手術室門的上方還亮著燈,“手術直三字格外刺眼。
長椅上坐著等候的家屬,擔憂、焦急、痛苦,那些情緒無一不在此刻顯現出來。
更有家屬不停地踱步,地上瓷磚有多少塊,早就數清楚了。就連這等候結果的地方,基本都知道算出來有多少平方了。
時間過了多久,誰也不知道。
因為心裏真的太著急,沒有心情去看手機。
除了滿懷擔憂的心在劇烈跳動,周遭連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到。
外麵的已經從白日變成了黑夜,手術室仍是沒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不,應該是跑步聲。
是遠在帝都的席漾歸過來了。
席漾歸收到這個消息時,當場就訂了航班飛回海剩趕到醫院時,已經晚上。醫生還在手術,他的擔憂愈發濃重。
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經“失去”顧思爾一次了,現在他無法再失去她了。
她現在是否安全還不確定,席漾歸心中的痛楚簡直難以形容。
席漾歸一到,角落裏的黎菁菁便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她完全不管自己那一臉早就已經哭花聊妝,以及哭啞聊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