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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睡了半個世紀一般,躺在床上的女人費力地打開眼瞼,一雙墨藍色的瞳孔映入眼簾,熾熱而又冷漠。
“口渴了?”
男性低啞黯沉的聲音傳來。
南宮夜暝淡淡抿了抿紅唇,一隻手托起夏伊人的背脊,另一隻手拿著水杯心翼翼地給夏伊人喂水。
夏伊人渾身像被大卡車碾壓過的一般疼痛,幹涸的嘴唇因為喝下一些水才泛起光澤,南宮夜暝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眼見一杯水已經到了底,臂彎裏的女人好像還沒喝夠,俊眉微皺,“還沒喝夠?”
“……”
夏伊人神情空洞地抬起頭望了一眼麵容冷峻的男人,漆黑的瞳仁微微閃爍。
她想要開口解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低頭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心口沒來由一陣陣地抽痛。
南宮夜暝挑了挑眉,神色古怪地低著頭俯視著臂彎裏的女人,嘴角勾起陰鷙。
男性溫熱的大掌鬆開了夏伊人,拿過水杯放在一邊,冷冷地對著身後的傭人吩咐:“喂少奶奶喝水,直到少奶奶開口話為止。”
“是,少爺。”
站在南宮夜暝身後的傭人抬起頭,怯怯地望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夏伊人。
“!!!”
心髒猛然像被一隻大手抓住,痛得就連呼吸都很困難,夏伊人死水一般的黑眸終於有了些許波動,一股苦澀的味道漫上心頭,他……把若晴也帶來了。
“夏……少奶奶喝水吧。”
若晴手裏端著一個精致的盤子,上麵放著十杯透明的白開水,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躺在床上的夏伊人麵容蒼白,動了動唇,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南宮夜暝,你是在怪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麼?
“少奶奶?”
若晴漆黑的眸子望了一眼麵孔冷硬的南宮夜暝,又轉過頭看著躺在沉默不語的夏伊人。
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褲兜裏的南宮夜暝一身黑色西裝,麵色冷漠,像是地獄裏爬上來的羅刹般冷酷無情。
“不敢?”南宮夜暝挑了挑眉望向若晴,嗓音無情。
若晴用力閉了閉眼睛,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端著盤子走到床前,低垂著眸子道:“少奶奶,請喝水。”
躺在床上瞌著眼的夏伊人聞言嘴角微挽,然後睜開眼望了一眼站在遠處冷漠無情的男人迅速地收回目光,心被南宮夜暝無情的目光狠狠刺痛。
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隻手撐著床沿,另一隻手帶著些許顫抖地朝盤子伸過去,嘴角牽起苦澀。
?
若晴端著盤子的手忍不住狠狠一顫,滾燙的白開水緩緩溢出了一些燙在夏伊人蔥白的手指上,手指立刻泛起紅暈。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
若晴立馬低下頭,連聲道著歉,嗓音裏有掩不住的惶恐。
她剛剛看見夏伊人就要去拿那杯滾燙的白開水她實在是於心不忍,這麼燙的開水怎麼能直接喝下去?!
“……”
眼見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若晴不安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麵色淡漠的夏伊人,然後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南宮夜暝晦暗不明的神情,神色複雜。
眼見夏伊人麵不改色地繼續拿起其中的一杯白開水就要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