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暝……”
夏伊人略微吃力地偏過頭,心情複雜地瞌上眼睛,蒼白的唇角痛苦溢出一句話來。
自從這次九死一生後,她已經把一些事看得很淡了。
是,她承認她確實對南宮夜暝動心了,但是情還未至最深處,她必須逼自己在動情淪陷之前扼殺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愛意。
在聽到病床上的夏伊人叫出她的名字時,南宮夜暝的身軀明顯狠狠一僵,驚喜來的太快,南宮夜暝還沒從差點失去她的痛苦中緩過神來,他剛剛沒聽錯是她在叫自己麼?
終於……還是輪到他了不是嗎?
見夏伊人似乎有話要和南宮夜暝,“伊……嫂子,我會在法國等你。”濃濃的苦澀藏在嗓音中,他……其實很希望她能一句挽留他的話。隻是,終究是有緣無分。
“嗯,一定會的。”回應的終隻是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
南宮夜塵眸底劃過一絲深深的悲慟,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轉過身隻停頓了數秒,終邁開了步子離開了病房。
伊人……從此咱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
縱此生永不見,平安惟願——我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南宮夜塵一走,病房裏的氣氛明顯更壓抑了幾分,可某BSS周身的低氣壓卻消逝了。
“剛剛叫我是有什麼事麼,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見夏伊人臉色略顯蒼白,南宮夜暝神色緊張地想要走近夏伊人——
“別過來。”
下一秒,南宮夜暝剛邁出的步子硬生生地僵在了那裏,嘴角間細微的笑意也瞬間凝固。
心,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他直覺夏伊人等會的話一定是自己不想聽到甚至是憎惡一輩子的話。
“我不過來——”
南宮夜暝就那麼定定地站在距離夏伊人五米左右的位置,嗓音澀啞,“有什麼話等你病好了再,我去讓熙子來照顧你。”
他不想知道他想的的話,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出來。因為,他怕,怕出來就成真的了。
南宮夜暝轉過身就要往外走,不過那一抹背影更有點倉皇逃走的意味。
“南宮夜暝,你在逃。”
夏伊人驟然睜開眼睛盯住南宮夜暝的背影,眸中清冷萬分,心口卻像被藤蔓纏住一般難受,白皙幹淨的指甲嵌進掌心中,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
背對著夏伊人的南宮夜暝腳步一頓,心口沒來由的發慌。
“我想清楚了。”
夏伊人淡然的嗓音悠悠鑽進宮夜暝的耳朵。
“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了——”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執著,“我們的契約婚姻到這裏就結束吧,我們之間的過往都煙消雲散了,我對你沒有恨,更沒有愛。”
夏伊人唇角緩緩勾起一絲釋然的笑,心口卻痛地不能自抑。
“你忘了我吧。”
站在門口的南宮夜暝還沉浸在夏伊人的一番話中,額角青筋暴起,身軀竟然微微地顫抖,臉色黑沉如濃稠的墨水一般,渾身散發出冷冽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