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筱薇聽見他這麼說,當下就笑出了聲。
她語氣之中頗有幾分不屑:“雖然很不想打擊你的自信,但是我還是要說,候睿辛,你那裏來的膽子?”
侯家雖然家大勢大,但是自己若是不肯的事,不管是誰來勸,都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說區區一個侯家。
候睿辛在那邊聽著這個女人的話,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身上挨的一頓鞭子也值得了。
他動了動,後背的傷口牽扯到了,他下意識的痛呼一聲。
候睿辛有過片刻懷疑自己,因為方才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摸透自己的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是想著痛呼出聲被電話那頭的薄筱薇聽到,讓她關心自己麼?
他不知道,也不敢直白的問自己。
那天自己宣之於口的喜歡被她狠狠踩在腳下的時候,他就更加膽怯。
他隻是用嘴說出自己心中愛意的千分之一,可她不喜歡。
所以,自己隻好把剩餘的九百九十九的愛深埋心底,不敢表露半分。
他咧嘴一笑,滿目蒼涼。
薄筱薇卻再沒有和他耗下去的心思,直接就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
候睿辛愣愣地盯著手機,倏然露出一抹孤僻的笑。
似乎身上的傷口也沒有那麼疼了,隻要是為她挨的,什麼都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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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
徐客的動作很迅速,也正是這兩天,開機前那些所謂的製片人都被換掉了一大堆。
沈知修每一天都在背台詞揣摩人物劇情,他完全拒絕和外人交流,頂多必要的時候和助理說一兩句話。
如果說起大家對他的評價,那必須得是又愛又恨。
那張無可挑剔的溫潤模樣,是個女人都不能拒絕。
可是人家,潔身自好,偏偏是高嶺之上的一朵雪蓮,誰都不理,他安安靜靜的你有時候會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演技雖然有些地方有些生疏,不過好在真實,徐客和他相處這麼幾天下來,到底還是覺得這個人是可靠的。
“筱薇你說帶我來這裏看,可是我又不喜歡秦念白,探什麼班啊。”
身旁女子差不多到薄筱薇胸前,她裹著皮草出現,臉上絲毫不感興趣。
薄筱薇拿著手提袋往這邊走,臉上笑意淺淡:“陳太不是說自己無聊了麼,下午劇組正巧要聚會,我來這邊看看,之後陪您去打牌還不行麼?”
那個叫陳太的女人看上去年過四十的樣子,略顯富態,她聽著這番話倒是頗為受用。
不過隨即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拉了拉薄筱薇的袖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問道:“這劇組裏,有沒有那種......懂趣兒識趣兒的?”
薄筱薇眸色深了深,倒是閃過了然之色。
她點了點頭:“自然......不過不知道陳太喜歡什麼樣的?”
陳太衝她曖昧的眨了眨眼:“圈裏的人玩的亂,我要個幹幹淨淨的,最好是那種清清冷冷的款。”
她此話一出,薄筱薇唇畔的笑意有一絲僵硬,她大腦中倏然浮現出一個人的樣子。
她臉上染著笑,似乎意有所指:“到時候一定為陳太您留意著,必定不讓您失望。”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片場,陳太看著麵前的一片破敗景象,不由得有些嫌棄。
當她目光瞥向旁邊時,卻忽然在不遠處定格住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