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丁敏芝回頂了一句之後,先前那個酸言酸語的女子也不曾計較了什麼隻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庵中正堂中坐著的瑾貴人,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意味不明。
“本宮這次就是要好好將這麼個無賴定罪,居然敢來到寄芸庵中生事,這不是敗壞了皇家庵堂的名聲嘛!”
說罷,丁敏芝還甚是挑釁地看了一眼方才那人,似乎這些話就是為了說給這人聽一般。反觀剛剛出聲這個女子,如今卻絲毫沒有將這些放在眼裏,隻等待著正主兒發話,將丁敏芝這人打回原形才是。隻是,眼下她不可能不承受了丁敏芝的惡語相向,不過隻要一想到之後丁敏芝被收拾的慘狀,她倒也心裏頭覺得痛快了!
“還不快說!”
這頭兒的丁敏芝本還得意洋洋地瞪了那個女子一眼,這才意識到該盡快將這麼個淫亂的罪名扣到丁敏苒的頭上。既然剛剛那個不曾再說了什麼,丁敏芝便也無心再去計較,隻一心想著將這些事情盡快解決才是。不過此時的她卻並沒有意識到,正堂之中端坐的瑾貴人現下的臉色極為難看,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打了臉麵一般。
“說……說……說什麼啊!大人您輕點……輕輕……哎呦呦……疼啊!”
現下已經失了分寸的醉漢,現如今可是再不可能借著酒氣裝瘋賣傻了,再加上身後皇家侍衛的一再施壓,他倒隻剩下了開口求饒的份兒。隻不過,眼下丁敏芝想要聽到的並不是這些,與其說想要聽到這個膽大妄為的醉漢說了這些,倒不如說是丁敏芝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些能夠作為證言的把柄罷了。
隻是現下已經攪擾了這麼久,這男子都不曾將話說到位,不免讓丁敏芝心中一陣焦急。畢竟,再過些時候,隻怕她那個妹妹就要抵達正堂了。若是到那個時候兩廂一對照,隻怕事情就不好辦了才是。於心中計較了一番之後,丁敏芝這才於心中打定了主意,疾聲阻止了醉漢之後的無用言語,隻不斷誘導著他說出不利於丁敏苒的言辭。隻是,現下丁敏芝的耐心並不算好,這心中亦是不免有些怨了翠寶,居然尋了個這麼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來做了這件事情。
“我……我……就是來見了個人,這不是來之前灌了些黃湯,這才走錯了方向!”
在丁敏芝的幾番誘導之下,這男子總算是有些上道兒,將之前翠寶交代他的話給說了出來。然而,就在丁敏芝以為事情即將大功告成的功夫兒,一直不曾開口言語的瑾貴人卻輕聲咳了兩聲,似乎是對於眼前的事情有著自己的見解。隻不過,方才的丁敏芝已經過分急切哪裏還會注意到周圍人的神色呢?到頭來,她不過是以為又有什麼人想要撼動了她的權威,想要說了那起子酸言酸語罷了!
“裝腔作勢的也不怕閃了舌頭,本宮在這裏審問了犯人,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如此放肆?”
言語之中透露著一股子傲慢在其中,然而此時的丁敏芝並不曾察覺到,聽聞此語的瑾貴人已經整個人變了個臉色。若是之前瑾貴人不願搭腔言語,是因為她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是不必在此時此刻同這些人翻了臉麵。可現如今丁敏芝之流已經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就如同徐皇後曾告誡自己的,若是自己再一味地忍讓下去,隻怕她的兒子也會因此而受了牽連不是嗎?
“惠才人好大的威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裝傻裝的自己都忘記了去!這次出宮祈福,皇後娘娘似乎是讓瑾娘娘為尊吧?你在這裏擺了什麼譜?”
眼瞧著瑾貴人已經逐漸鐵青的臉色,方才那個言語的新晉宮妃此時倒是越發得意起來。因著之前就慣看不得丁敏芝這般嘴臉,如今倒是越發想要讓瑾貴人出麵收拾了此人。真要是論起來,這瑾貴人也是怕了丁敏芝如此性格之人會害了自己,如今為自己尋回臉麵倒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而這句話不過才說出口來,這個新晉宮妃便受下了丁敏芝一記耳光,而正堂之中的人都瞧得清楚,這女子眼眸中露出的不是怨恨又會是什麼呢?
“你……丁敏芝你何等身份,居然還敢出手掌摑?”
硬生生受下了丁敏芝一記耳光之後,這女子甚是氣憤,畢竟同本兒八經的瑾貴人相比,丁敏芝這麼個狐假虎威的破落戶,又怎麼有資格對自己做了這些呢?一想到這些,這女子臉上的氣憤越發嚴重,儼然已經到了不可收場的地步。隻是現下裏礙於瑾貴人在場,這女子不好喧賓奪主罷了。若真的如此為之,那她的行為又同丁敏芝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