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內,欣文忙碌的烤著三條後腿肉和一隻草兔子。
甘士山青坐在天窗下,用麻布擦他的柳葉矛,這幾個月他用矛叉海裏的魚,海水的侵蝕讓矛頭上出現了鏽跡,現在條件允許,得好好用油保養一下它了。
羅奈在桌子上愛不釋手的擺弄他的斑紋角獅獸牙項鏈,他剝完它們的皮後,又砸下了它們的尖牙,終於湊足了一串白森森的獸牙項鏈,另他非常滿意。
“真威風!”羅奈手捏著項鏈兩端放在眼前,自言自語道。
“沒有麥香味,什麼怪酒!”老山地矮人桑德嘀嘀咕咕的說,他手裏的陶碗中盛放著大枝部落首領澤凱送給他的木薯烈酒。
“木薯做的酒,真是辣,我也喝不慣,還是果酒好喝。”同桌而坐的羅奈說:“要果酒嗎?”
“甜嗎?”老山地矮人問。
“必需甜!”羅奈臉上帶著自豪肯定的說。
“我不喝甜酒。”老山地矮人不解風情的回絕。
羅奈僵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希斯什麼時候回來?”欣文問。
“快了吧。”羅奈頭也不回的繼續欣賞他的獸牙項鏈說。
被圓木重牆包圍的大枝部落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炊煙嫋嫋,孩童嬉戲,秩序井然。
最邊上的廟屋內,瑪伽大巫蹲在一堆雜物中間翻找著東西,隨意亂放的書籍,大大小小的陶罐子,幹枯的草藥,插在甕裏的褶皺卷軸……
“在哪呢?”她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又扔了回去,砸起的塵土飛揚,搖頭道:“不是這本?”
“啊!就是它。”她拿開一把枯綠色的艾草,看到一本破損厲害的黑書,頓時眼前一亮,嘴部呈圓形的笑:“呼!呼!”
“《投毒者》。”瑪伽大巫拍掉書上邊的灰塵,看著它上邊殘缺不堪的燙金字憑著記憶念道。
瑪伽大巫費力的把它抱著來,它是很厚的一本書,她來到桌子前,抱著《投毒者》把桌子上麵放的一摞書和書上放的蠟已燃盡的燭台頂下桌子,東西掉到地上的響聲伴隨砸起的灰塵。
“對不起了,斑紋角獅,我也不想的,你們要在曼丁島絕種了。”瑪伽大巫抱歉的說。
瑪伽大巫翻著老黃色的書頁,邊看邊從桌上的置物架上拿出她所需要的形狀各異的瓶瓶罐罐,她在桌子下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缽,依次從瓶罐中倒出五顏六色粉末或液體,她用一個小棒槌攪拌彙聚在缽裏的混合物,它們最後變成黑色漿糊,瑪伽大巫隔著很遠的聞了聞,味道刺鼻,讓她皺眉繃緊嘴。
“可憐的斑紋角獅呀!你們離死期又近了一步。”瑪伽大巫拿起置物架上木瓢壺灌了一大口,惋惜的說。
瑪伽大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紅盒子,又從紅盒子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白金坩堝,她打開一個綠琉璃罐子,把裏邊的東西掉進白金坩堝裏,那些東西在白金坩堝裏翻滾扭動,它們是滿身褶皺的紅色大蟲子,確頂著黑色的腦袋,身上還間隔著長著一束束的黑毛刺。
“它們該洗澡了。”它們身上散發著牛糞哄哄的味道讓瑪伽大巫很不快。
瑪伽大巫抽出長頸瓶中的長長銀質探針沾著黑漿糊喂食這種叫暴君毛蟲的肉食性大蟲子。
片刻,十條生命力極強的暴君毛蟲,七條死翹翹了。
“該我們可愛的主角登場了。”瑪伽大巫看著還活著的三條暴君毛蟲喜上眉梢的說。
瑪伽大巫從桌子下麵把一個白水晶大罐子抱到桌麵上,裏邊蹲著一隻大蛙,乳白色的背,黑色的身體側麵與眼睛,藍中帶紫的肚皮和四肢上遍布大小不一黑色的圓斑點,看外表就知道它是一隻大毒蛙。
瑪伽大巫擰開留有透氣孔的木蓋子,用長攝子夾著一條暴君毛蟲放進白水晶大罐子裏了,被侵犯就會‘發一會脾氣’的暴君毛蟲,立刻引來大毒蛙的注意。
“無辜的大蛤蟆,你再也無法過正常的生活。”瑪伽大巫看著饑餓的大毒蛙吞食暴君毛蟲感歎道:“沒辦法呀,誰讓你是最容易變異的物種呢。”
“一餐隻能吃一條,吃多了不消化。”瑪伽大巫把剩下的兩條蟲子夾進綠琉璃瓶中,蓋上蓋放回置物架,她有些累的說:“等你眼後的兩個毒腺囊鼓鼓的,哎!誰碰了你就是在和死神握手。”
“哞!哞!”廟屋外的比斑紋角獅體型還大的年幼木獴叫了兩聲。
“我記得送果酒的小哥,不應該今天來呀,難道是我老糊塗。”瑪伽大巫把桌上的白水晶大罐子搬到桌子下。